第77节(1 / 2)

此处风景更为粗犷,背靠的向云山也更高大,远远一望,是一片的茂密森林, 拥有一片天然猎场。

两人用晚膳时,楚少渊还特地给她讲了讲这边有什么可玩之处。

他把手边的牛肉羹往苏轻窈跟前推了推,让她多用一次些, 道:“明后日且先休息,待缓过劲儿来,两日后再开围猎会。这两日你若是想玩, 便让听琴陪着你四处转转, 且散散心。”

苏轻窈笑着吃了一勺羹:“臣妾省得,陛下且勿用操心。”

楚少渊看她一眼,心道怎么能不操心。

两人吃完晚膳,楚少渊见她面色疲倦, 便也不叫散步, 只叫让回去早早歇下。

估摸着这两日楚少渊会很忙,苏轻窈便也不多话, 行过礼便退了下去。

毕竟赶了这么多天路, 次日苏轻窈早上起来,还是觉得懒散,十分懒得动弹。

柳沁见她如此,便笑道:“昨日听琴姑姑特地来说, 靠近向云山山脚下的御泉阁有热汤,娘娘不如下午就过去泡泡,也好解乏。”

苏轻窈一听就来了兴致,道:“去问问谢妹妹,问她去不去。”

估计太后今日要好好歇着,是以苏轻窈并未去打扰她老人家,只叫了谢菱菡一起去。御泉阁有一处两个连在一起的小圆池,中间竖一道屏风,也不用坦诚相见,她们两个人泡刚好。

于是等到了御泉阁,她们便梳洗干净一起下了池子。

泡了一会儿,苏轻窈脸上就出了些薄汗,跟谢菱菡道:“出来一趟虽很辛苦,却也有这样的好玩之处,泡这么会儿,那些辛苦就都烟消云散。”

谢菱菡笑着回:“这边确实是有些远,得坐七八日步辇,若是将来你陪着陛下南巡,坐船就舒服多了。”

苏轻窈道:“可不能胡说,那会还不知是什么样子。”

谢菱菡便没再多说什么,她虽只是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闺阁千金,却也是由祖父教养长大的。她觉得以陛下的性格,做不出来那等喜新厌旧之事。

苏轻窈的好日子还在后头,现在只不过显露出些许端倪罢了。

两个人说了会儿闲话,苏轻窈突然想起后日的围猎,问她:“菱菡,你可会骑马?”

“我不太会跑,最多只能走走,”谢菱菡道,“小时候祖父叫我学,我是死活都不肯的,现在可后悔呢。”

苏轻窈道:“我也后悔没好好学,这边的马场听说很宽阔,很好跑。”

“能出来见识这一趟,就也相当好,后日我们就陪太后娘娘在观礼台说说话,若是有机会溜达两圈便是。”

苏轻窈原本想跟着楚少渊围猎见识一番,但她毕竟也只刚回骑,肯定跟不上楚少渊的队伍,到时候拖后腿就不好了。

她有点犹豫,想着不给楚少渊找事,就又都放了下。

“我听说这次来的人还挺多。”苏轻窈换了个话题。

谢菱菡笑道:“我哥哥来了呢,后日就能见到,我听说瑜王一家都来了,我哥哥是过来瞧妹婿的。”

她六妹和瑜王世子的亲事已经定下,婚礼定在明年开春,还有大半年的时间准备婚事。

相互交换庚帖下定后,这婚事就不会有太大变动,所以谢菱菡也能叫瑜王世子一声妹婿。

苏轻窈好奇道:“听闻这瑜王世子是面如冠玉,风采卓绝,后日一定要好好瞧瞧,看看到底是如何风姿。”

谢菱菡却是听多了瑜王一家的典故,便道:“咱们后日陪太后娘娘坐,偷偷瞧瞧就是了,可不能叫瑜王妃瞧见,她那个人风评很是不好。”

苏轻窈前世跟这位瑜王妃没打过交道,倒也听说些许八卦,这会儿就问:“听闻她特别瞧不起做妾的女子,常说她们狐媚男人,一个个都是下等货色。”

说起来这瑜王妃也挺有意思,她明明出身书香门第,却也不知是受什么教导长大的,同瑜王成亲后发现瑜王有些侍妾通房,便天天欺辱这些可怜的女子,到处同人说她们都是贱人。

一个正二品亲王妃,到处说这种话实在有辱斯文,瑜王又不能把她拘在家中,便遣散了侍妾通房,只想让她能少说几句闲话。

这下她是满意了,却开始说别人家的是非。

后来瑜王世子诞生,她略安分了几年,随着瑜王世子长大成人,她又故技重施。

苏轻窈听谢菱菡说这些,不由有些咋舌:“那咱们这样的,岂不也是她眼里的贱人?”

谢菱菡道:“她这个人最是踩高捧低,咱们是皇妃,她最多阴阳怪气嘲讽两句,绝对不敢当面训斥。”

苏轻窈当即就懂了,瑜王妃惯会搬弄口舌是非,不理她便是了。

“那你妹妹嫁过去,岂不是就享福了?”苏轻窈道。

婆婆不喜侍妾通房,又怎么会逼着儿子纳妾?家里少了这一层烦心事,岂不是美哉。

谢菱菡冷笑出声:“这你可就想错了,她儿子那自是女人越多越好,要不怎么继承瑜王世袭罔替的亲王位?”

苏轻窈只觉得好笑,却道:“这么看来,她倒是很有心计,她这样子无非惹一通闲话,自家过的可是舒坦。”

瑜王妃如此作风,瑜王自也不会多喜欢她,是以诞下长子后,两人便再无其他孩子。可以说瑜王世子是瑜王妃的掌上明珠,唯一的指望。

听苏轻窈这么一分析,谢菱菡倒是若有所思:“你这么一提点,仿若醍醐灌顶,实在是通透至极。”

她夸了苏轻窈两句,又说:“原为了这门亲事,家里还特地打听过,听闻瑜王世子有个很喜欢的通房,姓岑,说前些时候还闹出了一场英雄救美的传闻,也不知现在如何。”

男方家里有这样一名通房,女方家里肯定是不乐意的,且不提当时闹得沸沸扬扬,就是现在谢菱菡说起,也是略有些不满。

这大概是这桩婚事里唯一的瑕疵了。

苏轻窈一听那岑姓,心跳陡然加快。

她轻轻咬住下唇,一时间脑子里热闹纷乱,根本无法凝神思考。

在她发现楚少渊可能有隐疾之后,就时常猜测兴武帝是怎么来的,当年那个岑贵妃又是谁,可她无论如何想,都没有任何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