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天气冷了,再加上最近家里人都住院,花园没人打理,只剩下一派凋零的景象。
林清音背着手打量了一番花园,忽然转头问吴国通:“你三个月前是不是请外人来家里做客了?”
吴国通立马往前推算了一下时间,连连点头说道:“是有这么回事。那时候花园里花开的好,家里又有院子,我邀请过几次亲戚朋友来家里烧烤,对了,我们公司的同事也来过。”
林清音“嗯”了一声:“你心挺大的,那时候你没有发现你自己犯小人吗?”
“犯小人?”吴国通仔细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况,那个时候他在公司确实有一点小不顺,公司领导时常拿话来敲打他,一看就知道有人进谗言了。
不过吴国通业务能力强,管理能力也是有目共睹的,他并不怎么在乎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在那之后没多久,他就接连谈下来两个大项目,领导的敲打立马就变成了嘉奖。
吴国通觉得,在实力面前,一切在背后使得手段都是上不得台面的纸老虎。
其实吴国通想的也没错,一般的绝对的实力绝对能碾压只会告状找事的小人,只可惜吴国通遇到的小人比常人多了些多段。
林清音走到花园的一个角落,拿脚尖点了点下面的位置:“把这里挖开一尺半。”
吴国通不太理解林清音想干什么,不过他还是拿起放在花园里的铁锹,老老实实的挖了起来。
花园的角落没有种东西,按理说这里的土地应该比较硬,可是吴国通刚挖了两下就觉得泥土松软了起来,看样子好像是被人用铁锹翻过一样。
不过吴国通也没在意,老两口平时在家没事的时候一天到晚的都呆在花园里,说不定想在角落里种什么东西呢。
连续挖了十几下,一张黄色的纸掺杂在泥土里被挖了出来。吴国通刚想弯腰去捡,林清音好意地提醒道:“不要用手碰那个东西,戴上手套。”
王胖子看着花园角落里放工具的地方有白线手套,拿了一副递给了吴国通。吴国通戴上手套在土里摸了两下,把那张黄纸抖搂干净,这才看到这纸似乎是祭奠死人的黄表纸,上面用红色的笔迹画了一个小人,小人的四周围满了夜叉、鬼怪一样的东西。
吴国通顿时鸡皮疙瘩丢出来了,十分嫌弃的捏着黄纸的一脚:“这是什么东西?”
“先放在这里。”林清音点了点一边的水泥地面,走到花园的另一角:“现在挖这里,二十公分。”
知道自家花园里埋了东西,吴国通干起活来十分卖力,三下就将黄纸挖了出来。这张黄纸和刚才的差不多,可等他甩了两下发现,黄纸后头居然还写着他儿子的出生日期。
吴国通脸都绿了,把黄纸丢到刚才的位置上,又拿起第一张黄纸翻找了一下,果然从上面看到了妻子的生日。
这一刻,吴国通又是愤怒又是庆幸,他愤怒有人居然用这种下作的手段对付他的家人。幸运的是他真的请到了一个靠谱的大师,光看一眼就知道院子里埋了东西。
很快吴国通在林清音的指挥下找到了另外两张黄纸,上面分别用红笔画着小人还写了生辰八字。
家里四个生病的人,从花园里挖出了四张黄纸,吴国通终于知道自己家人生病的原因了。
“大师,把这些纸烧了是不是我家人的病就会好了。”
林清音走到花园最中间的位置点了点脚尖:“你先把这里挖开。”
吴国通心里咯噔一下,家里就五个人,那四个人的黄纸都出来了,想必剩下的就是自己的了。
一锹两锹三锹四锹……
在吴国通累的手有些发酸的时候终于挖出了一个手掌大小的娃娃,娃娃的胸前写着一串数字,正是他的出生日期。
吴国通见状忍不住冷笑了一下:“我是不是得感谢那个人给我的厚爱啊,居然还给我做了个娃娃。”将娃娃捏在手里,吴国通的眉心紧紧的拧在了一起:“大师,这个算计我的人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我家人不过是一张黄纸就重病不起了,写着我八字的是一个娃娃,难道他想置我于死地?”
“那倒不至于,不过是借着血煞的阵法想把你压到人生的谷底罢了。”林清音说道:“这是一个诅咒的阵法,那黄纸上红色的小人和八字其实都是拿血水写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你的血液。”
“我的血?”吴国通吞了口水飞快的回忆着:“我想起来了,我们单位八月份的时候组织全体员工去体检,我那天上午还要去区里开一个会,抽了血做了几项检查就先走了。后来等我开完会再去的时候护士通知我说,我上午采集的血液没了,让我第二天一早空腹再去一趟。当时我就急了,我记得当时抽走了七八管血呢,大老爷们也怕疼是不是,那么大的一个正规体检中心,怎么能出这种错误呢。”
吴国通一想到对方的手段这么周全,心里就有些发慌:“大师,为什么那人非要用我的血才写那黄纸呢?”
“从你的面相上来推断,这上头的八字小时和分钟部分应该并不是特别准确,他应该只知道你家人大体的出生时间,但却没有精确。这种施咒做法靠的就是生辰八字,若是差一点都有可能失效。这人为了能准确的诅咒到你,所以特意用你的鲜血为引画了符咒。”林清音说道:“你和你的亲人血脉相连,你和你的妻子夫妻同体,你的血液可以完全弥补八字不准确的问题。”
看着吴国通的黑脸,林清音啧啧的摇了摇头:“看起来这人真的特别的恨你啊。”
“大师,那现在该怎么办啊?”吴国通看着一地的东西恨的牙直痒痒:“烧掉行吗?”
林清音点了点头:“烧掉倒是可以,不过用普通的火不行,凡火是烧不掉这上面的诅咒的。”
“普通的火不行?”吴国通听到这话绝望的想哭,除了打火机、火柴和煤气灶,他完全想不到还有什么方法可以点火,更想不出来什么样的火不叫凡火。
林清音从书包里取出了一张黄纸,食指勾住一丝灵气飞快的在黄纸上描绘着符咒。其实以她现在的修为,一挥手就能燃起灵火来。但是她现在已经名声在外了,不想弄出惊世骇俗的手法出来,免得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她倒不是怕,只不过是嫌烦而已,她现在实在是没有空应付那些乱七八糟的人。
用灵气画好了炽火符,林清音让吴国通把手里的娃娃放在那四张黄纸上,然后将炽火符丢了下去。
一簇红红的火苗猛地蹿了起来,火焰很快蔓延开来,娃娃和黄纸在火苗中卷缩着,隐隐约约的似乎能听到一丝痛苦的呻吟声,随之而来的是一股刺鼻的恶臭。
娃娃和黄纸在火苗中坚持了十几秒钟就化为了灰烬,红色的火苗并没有停止,它从泥土里钻进去,整个花园的土都燃烧了起来。
吴国通见状头都大了,赶紧跑到客厅把家用灭火器拿了出来,刚要拔下消防栓,林清音一把拽住他的手腕:“一会火就停了。”
看着吴国通有些着急的样子,林清音不由的多解释了几句:“这个符纸和娃娃在你家的花园里埋了三个来月,现在你家花园里的土都带着晦气,若是不把晦气烧干净了,以后你的家人会小病不断的。”
吴国通一听对自己家人还有影响,赶紧把灭火器放到了一边。好在火苗只在地面上游走,除了他们三人以外,路过的行人并不会看出端倪。
五六分钟后,灵火熄灭了,土地看起来黑黝黝的,原本上面的枯草干花全都烧没了。
吴国通拿着铁锹赶紧四处翻了翻,见火苗真的熄灭了才松了口气:“大师,咱的晦气都烧完了,我的家人是不是没事了?”
林清音指了指头顶:“解决了脚下还有头顶,你们家这个楼上面是不是也有花园?”
吴国通瞪大了眼睛:“大师,难道楼顶上也有?”看到林清音点头,吴国通恨不得拿铁锹把拿个缺德的东西拍死。他觉得自己为人正派,亲戚朋友同事能帮就帮,从来不给人使绊子,也不和人结仇。那人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害他呀!
三个人坐着电梯来到楼顶,比起夏天的花团锦簇来,此时只剩下一些普通抗寒的绿植了,自然也不会有人愿意上来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