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昉从千秋斋回来,便听琥珀低声说道“九千岁已经走了...”
她点了点头,想起先前那一瞬情绪的外露,那个人这么聪明自然察觉到了。
王昉抬头看着千秋斋门前的两颗松树...
她心中那几许猜测,还未曾得到定论。
琥珀见她未曾动身,便轻轻唤她一声:“主子?”
“嗯...”
王昉收回思绪,她抬手任由琥珀扶着,落下一句:“去飞光斋。”
“是。”
程宜因着早间忙碌了半日,午间便睡了一觉,王昉过来的时候,她刚刚醒来...屋中炭火生热,她倚塌坐着,头发简单挽了一个发髻,衣服也只是一身家常服。
她见王昉过来,便伸出手:“怎么不去歇着?”
“想您了——”
王昉握着她的手,一道坐在塌上,一面是朝室内望去一眼:“爹爹呢?”
程宜替她剥着橘子,一面是说道:“九千岁送给他一幅画,正是他寻觅已久的‘千里江山图’——”她说到这,便有些无奈:“一回来便把自己锁进了屋子,这会正观赏着呢。”
王昉一怔,千里江山图?
她自是知晓这幅画的,当年父亲一直耿耿于怀未曾寻觅到此画真迹,让他无法一阅这集大成者的山水之画究竟是何模样...
不过九千岁——
他究竟想做什么?
...
西院。
仆妇丫鬟皆被王允赶了下去,如今这整个室内便只余王允和纪氏二人。
纪氏自打那日从千秋斋回来,倒也修身养性了一段日子,平日也多是陪着王媛抄写佛经,鲜少外出...
如今听得这一语,却还是抑制不住,高声惊愕道:“老爷,您说什么?”她说完,还不住呢喃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那可是九千岁...”
“你不信?”
王允手中握着一盏茶,见她这幅模样是饮下一口,才又道:“我原也是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