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岂会只把他当做哥哥?
只是…
她这颗心早就千疮百孔…
而她这一生,也早已注定要与那些梦魇纠缠不休,也许有一天她这一双手也会沾染上他人的鲜血,也许,也许…她也会为了达到目的,不惜牺牲旁人,成为往日最为厌恶的人。
这样的她,又如何能与他相配?
“陶陶,你在想什么?”
王昉回过神,她看着傅老夫人露了一个笑:“没什么…”
她把手中的橘瓣递给傅老夫人,跟着说道:“景云表哥也是我的哥哥,何况如今科举在即,哪里是考虑这样事的时候?”
傅老夫人接过橘瓣,她自然也察觉到了小丫头先前的那一抹失神…
只是她说得对,科举在即,其他诸事皆该放一放。
她这样想着,便也不再多说什么…
祖孙二人又聊了一会,待至日暮四斜,王昉才归。
…
有容斋。
玉钏让人取来干净的温水,替人卸了头上的珠钗佩环,又替人换了一身常服…
待一应全好。
王昉便卷起两节袖子,把手放在金盆中,待又敷了回面,才接过玉钏递来的帕子擦拭起来。
玉钏接过帕子,笑着说道:“先前表少爷遣人送来了桂花糕,奴摸了摸还热乎着…”她说到这,跟着一句:“听着送来的人说,表少爷今儿个是回国子监了。”
王昉挽袖子的手一顿,是过了一会,她才轻轻“嗯”了一声。
走了也好…
她转身往软榻上坐去。
茶案上放着一个油纸包,靠得近些便能闻到那一股浓郁的桂花香。
王昉从那半开的两面木头窗棂往外看去,如今日暮四下,尚还有几许艳彩晚霞…
正是数不尽的好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