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哭笑不得,“你这心智,连小孩子都不如。”
青玉立马耷拉下脸,一副沮丧不已的神情。
裴子墨只是淡淡看着二人打闹,见这会儿两人微微安静了下来,才又开口,切入正题,“之后呢,你跟着南宫飞雪去了哪里,她对你可是做了什么。”
“这个……”苏念回想了一会儿,淡淡道,“她带我到了南宫家府邸内最大的池塘,不对,鱼塘,其实也不算,就是养了几条鱼的水塘而已。然后就开始问我莫名其妙的问题,她问了第一个问题之后,我就渐渐清醒了。”
“她发现我这么早就清醒,不禁有些恼羞成怒,就开始言语刺激,然后取下腰间的长鞭攻打我。”
裴子墨神色更加暗了几分,南宫飞雪,这一笔,他裴子墨记下了。
苏念微微回想,又道:“我不能动用武力,就只好不断闪躲,可那长鞭看来也是件宝物,终有一鞭我躲不过,被她打中,左肩疼得难受。她眼里星芒越盛,力道也越来越重,愈发张狂,几乎将我逼得无路可退。最终,将我逼至鱼塘边缘,害我落水,我落水之前,看到的便是离琴前来。”
黑发蓝衣,孤傲疏离。
这句话不禁又浮现脑海,让苏念不禁微微蹙眉。
裴子墨脸色愈发阴郁,南宫飞雪,真是好样的,让离琴白白得了机会接近苏念。
不对,真的是南宫飞雪制造的机会吗。
离琴研制的脂米分,怎会落入南宫飞雪之手。按理来说,南宫飞雪应该是不知道这种东西的,她虽钟情离琴,也常年跟在离琴身后,也帮过离琴不少大忙。可,据他所知,南宫飞雪大大咧咧,对于离琴名下某间商铺出售这东西并不知情。
如果,南宫飞雪手中的那脂米分并非南宫飞雪自己所买,又是何人给的。而且,离琴怎么好死不死刚好路过那隐蔽的大鱼塘?即便是收到苏念入住南宫家的消息而来,也不至于那么凑巧,时间地点都掐算得如此准确吧。
想到这,裴子墨黑曜石般的眸子里阴霾满布,比之和苏念回来之时的沉重有过之而无不及。
看到裴子墨忽而转变的脸色,苏念不禁微微蹙眉,“裴子墨,你黑着个脸干嘛?”
裴子墨微微抬头,看了看苏念身旁一脸不知所云的青玉,淡淡道,“青玉,你去看看水烧好了没。我和苏念有事商量。”
“哦……好……”青玉知道裴子墨是在支开她,却还是看了看苏念,顺从地点了点头。
裴子墨黑眸淡淡看着青玉离开厢房,转身带上门,回过头,对苏念道:“苏念,以后不要再与离琴独处。”
无论这件事与离琴有关还是无关,离琴是有意还是无意,这件事都让裴子墨越发笃定了离琴的危险性。他必须让苏念离离琴越远越好。
“嗯,……你这都是第几次说了……第三次还是第四次,我自己都记不得了。”苏念无奈听着裴子墨这不知道第几次地提醒她远离离琴,微微颔首应下。
裴子墨黑眸紧紧注视着苏念,“我跟你说认真的。”
“我又哪里不认真了。”苏念不禁瞪了裴子墨一眼,他哪只眼睛看到她开玩笑了。虽然离琴救了她,可也不代表她要为了感激去刻意与他相处还是怎样。除非不可避免的相遇和相处,她不会主动或被动地与离琴呆在一起。
虽然离琴总给她一种孤独而神伤的感觉,她有些可怜离琴,可是并不代表,她没有感觉到离琴的危险性。
苏念微微点头,“我既然答应了,就不会食言的,离琴虽然给我一种让人不自觉对他产生怜悯的感觉,可还不至于泯灭我的理智,我知道,他很危险。”
因为,她不止一次,曾在他那清澈澄明的琥珀色眸子深处,看到那暗涌的阴暗情绪。
离琴也许是个有秘密的人,也可能,是有着什么逼不得已的苦衷,可那都不能成为苏念怜悯的理由。
尽管这种感觉很强烈,可苏念的理智比这种受人影响的感觉更强烈。
裴子墨微微点头,他相信苏念说到做到,况且这几次都不是她主动去找离琴的。裴子墨淡淡看着苏念,恍惚想起那脂米分的作用,忽而眼中阴霾尽数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玩味意味。
裴子墨似笑非笑地神情看得苏念浑身发颤,这只狐狸也太阴晴不定了吧。刚才眼里还雾霾一片,抑郁得好像谁欠了他几百两黄金一样,现在又笑得诡谲非常,苏念不禁打了个冷颤。“裴子墨,你这什么表情。”
裴子墨闻言眉梢微挑,淡淡一笑,“什么表情。”
“……”
随即又听到裴子墨淡淡道,“那脂米分能让人产生幻觉,我只是想知道,你把南宫飞雪看成谁了。”
“……”就知道没什么好事。
“怎么,不敢说?”裴子墨看苏念只是将目光移向别处,并未回答他的话,不由得打趣笑道,“还是不好意思?”
苏念微微抬眸,瞪了裴子墨一眼,“你有病。”
“你是药。”裴子墨玩味一笑。
“……”
裴子墨见苏念还是不说,心里隐隐有了猜测,又不敢确定,更是直接坐到了,苏念身旁。苏念见状微微侧身,背对着裴子墨,裴子墨见状勾唇一笑,身子微微向前倾,薄唇附在苏念小巧的耳畔旁,淡淡道,“说,怎么不说话了,你胆子这么小?”
“你才胆子小!”苏念有些愠怒,红着脸道。
“那为何不说。”裴子墨低低的笑声在耳边响起。
苏念耳根一红,“为什么要告诉你,这又不重要,你老是纠结这个做什么。”
裴子墨在苏念耳畔轻轻哈了一口气,使得苏念耳根红得更厉害,“你说不说。”
苏念微微皱眉,正欲起身逃离裴子墨身旁,谁料裴子墨魔爪一挥,长臂一捞,苏念就毫无反抗之力地落入他怀中。“裴子墨!”
“我在。”
“你干嘛!”苏念眸里闪过一丝冷意,奈何无论她怎么动,裴子墨都将她禁锢得紧紧的,动弹不得。
裴子墨愈发靠近她红透的耳,哈了口热气,引得她耳根发痒,“说,你把南宫飞雪看成了谁,我就放开你。”
“我忘了。”
苏念话一出口,耳垂上立马传来温润而又痒痒的感觉,苏念脸色一红,“禽兽!”
裴子墨松开口,低低地笑道:“你不说,我可能会更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