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功劳皆已封赏,还有何功可以顶罪?!”李国后喝道。

“卑职有一祖传治疗眼疾的针法,可治疗太后眼疾!”

“哼,连太医院都对哀家眼疾束手无策,你敢夸下海口?”

“卑职愿一试,若是无法治愈太后眼疾,卑职愿意领罪!”

“母后,不如就让小金试试……”

“哼,也罢!”

“谢太后,谢小王爷!”金虔躬身跪拜,继续道,“只是卑职有一个不情之请,卑职祖上有遗训,治人绝不留名,若是太后眼疾痊愈,请太后莫要向外提起是卑职医治好的。”

“哼,怕应是太医院太医们的功劳,而你不过只是凑巧碰上罢了……”

“谢太后成全!”金虔起身,抱拳道,“请太后移驾内室,卑职好为太后施针……”

“小金,瑢铧多谢了……”范瑢铧突然上前,勾唇一笑道。

明明是嫣然一笑,恍惚心魂,金虔却觉这笑脸有些刺眼的眼熟。

啧,难怪这几日这范瑢铧老往公孙竹子屋里跑……

唉,看来咱逃命的药弹还要再多增几个品种啊……

*

一月之后,李国后眼疾痊愈,当朝天子大喜,重赏太医院,还亲题牌匾,以示嘉奖。一时间,太医院名声大振,凡是与太医院有关系的医馆皆是门庭若市,热闹非常。

半月之后,天子大宴群臣,东京汴梁喜庆三日,百姓无不欢喜万分。

据说,在国宴之上,天子又开天恩,重赏两名功臣。

一位为开封府一名姓金的捕快,称其天赋异禀,可通天知地,与灵通神,直封六品校尉,只是在封赏之时,李国后不知在天子耳边说了些什么,又改封为从六品校尉。

另一名便是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展昭,赏白银五百两,黄金一百两,天子在国宴上还金口玉言赞道:“展护卫果然不负‘御猫’之名,望以后展护卫能擒尽天下鼠辈,保大宋国泰民安!”

或许当时天子只是信口一说,只是,却没料到如此一句戏言,竟惹来了之后的轩然大波。

*

“金从校尉、金从校尉!”

金虔正在开封府大门附近巡视,忽听身后传来郑小柳阵阵呼喊,顿时心头冒火,转身没好气道:“小柳,别瞎嚷嚷,什么叫‘金从校尉’,咱是‘金校尉’!”

啧,那个李国后一定是不忿自己未答应当范瑢铧的属下,所以趁机报复,好好一个六品校尉,最后竟变作了“从六品”,亏咱还费心费力治好了她的眼疾,真是忘恩负义。

听听,“金从校尉”,咋听咋别扭!

只见郑小柳惊慌失措跑到金虔面前,气喘吁吁道:“金校尉,你快出来看看,有贵客到了!”

“什么贵客,值得这么大呼小叫的?”金虔边嘀咕边走到大门之外,可刚一抬眼,也是一惊,用比郑小柳还高出数倍的声音呼道,“小王爷!?”

灿灿阳光之下,范瑢铧一身布衣百姓打扮,肩挎包裹,满面笑意。

金虔疾步上前,上下打量一番,疑惑道:“小王爷怎么如此打扮?”

范瑢铧微微一笑,抬手拍了拍金虔肩膀道:“小金,瑢铧想要出门游历一番,你可愿陪瑢铧同去?”

“诶?”金虔诧异,细眼转了转,急忙道,“难道是王爷惹恼了圣上,所以被贬……”

“小金!”范瑢铧叹气,望着金虔摇头道,“你又在胡说些什么!瑢铧只是觉得待在宫中实在太闷,所以想出门长长见识!”

“哦!”金虔这才松了口气,道,“何时出发?”

“今日。”

“哎?这么急?”金虔顿时团团转起来,朝着郑小柳呼道,“小柳哥,赶紧出门买两斤牛肉,再从馆子里定两个菜,咱要为小王爷送行……”

“遵命!”郑小柳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小金……”范瑢铧暗叹一口气道,“瑢铧此次前来,只是想问问小金,可愿陪瑢铧一道出行?”

金虔眨眨眼,惊道:“难道你一个堂堂王爷出行,皇上连个侍从都不派,太抠门了吧!”

范瑢铧顿时有些哭笑不得,瞅了瞅金虔,摇头道,“有时瑢铧真不知道,小金你是真傻还是装傻……”

“哈?”

“既然你不愿陪瑢铧前去,瑢铧就此别过。”

“王爷!”金虔急忙道,“多少吃了牛肉再走……”

范瑢铧长睫微颤,水眸之中显出不舍道:“小金,那牛肉还是你吃吧,不是瑢铧说你,看你瘦的,除了骨头就只剩皮了,瑢铧走了以后,你定要好好照顾自己,若是瑢铧回来你还是如此瘦弱,瑢铧定是不饶。还有,此时你已升为校尉,定不可像以前那般懈怠,若有时间,多像展大哥请教请教,展大人武功卓越,办案经验丰富,定可……”

“小王爷!”金虔赶忙上前高呼,“金虔在此祝小王爷一路顺风。”

“小金,瑢铧还未交待完……”范瑢铧一脸不悦道,“还有啊……”

“王爷,时辰不早了,请王爷上路吧!”金虔立即抱拳躬身施礼。

范瑢铧长睫眨了眨,水眸中泛出一丝笑意。

“小金,保重!”

“王爷,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