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虔听得清楚,也看得明白,此二人,身手乃在伯仲之间,莫说一时半刻,怕就算斗上三天三夜也难以分出胜负。

啧……

难道就任凭这一猫一鼠斗得两败俱伤、我等观众看得审美疲劳才能罢休?

唉,早知道,刚刚去膳房之时就应顺手取些茶水瓜子以消磨时间,如今浑身上下只有一条大蒜辫子傍身,吃又吃不得,喝又喝不得,实在是失策。

想到此处,金虔愈发无奈,伸手将挂在脖子上的蒜辫取了下来。

“金校尉,难道你有妙法?”

袁指挥使见到金虔举动,突然双目一亮呼道。

嗯?

金虔抬起细眼莫名望向袁指挥使,只见这禁军指挥竟双目发光直直瞪着自己和……自己手中的一条大蒜辫子。

妙法,啥妙法?

咱只是觉着这大蒜挂在脖子上有些异味……

等等,异味!

金虔猛一抬头,直直盯着白玉堂那身白衣,雪缎飘舞,无瑕胜雪,与皎洁月色交相辉映。

啧啧,那个词叫什么来着?

应该是“洁癖”……

金虔细眸一闪,一举手中大蒜道:“袁大人,咱们换换武器如何?”

“……啊?”

于是,在皇宫大内禁宫之中,就出现了这一幕千年难得一见的奇景。

屋脊之上,红白身影错影交战,险象环生;

屋檐之下,一队禁军专心扒蒜,抱怨连连。

“蒜要捣碎,和成团!”袁指挥使黑着脸命令道

“……遵命……”一众禁军黑着脸回道。

“好,听我口令,扔!”

一声令下,经过精心捣制成团的“蒜丸”数弹齐发,朝夜空中交战两道身影直直飞去。

那空中二人,果然身手不同凡响,激战之时,仍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竟是同时出手捞住破口而来的“暗器”。

“啪哒”、“啪哒”两声同时响起。

手接“暗器”两人,同时一愣。

就在这一愣之瞬,又有数发暗器呼啸而至。

红白身影同时舞动,剑光飞绕,光华璀璨,暗器应击而落,诡异气味四散。

“这是什么?!”白衣人高声惊呼道。

“……”红衣人虽无声无息,只是身形微滞,但屋檐下的众人敢发誓,他们的确在同一时间感受到了一股寒气。

“好你个臭猫,竟敢来阴的!”白衣人暴跳如雷,怒声滚滚,“今日这笔帐你白爷爷记下了,改日定要你百倍奉还——”

话音未落,白影已如青烟一般,飘窜而去,只留蕴含怒气的朗朗嗓音环绕空中。

“锵!”巨阙回鞘,大红身影飘下屋脊,无声落地。

星眸缓缓扫过,众人不禁同时牙关打颤。

“袁大人!”

“展、展大人有何吩咐?”

“那刺客身手不凡,用意不明,恐会再次来犯,还望袁指挥使加派人手,加强禁宫守备!”

“是、是!”

星眸再转:“金校尉!”

“属、属下在!”

“……随展某回府!”

“是……”

大红身影直身离去,细瘦校尉紧随其后。

禁军一众定定望着两人背影,不约而同松了一口气。

“啊呀,展大人那双眼睛一瞪,可真够吓人的!”

“用大蒜做暗器,熏死人……嘿,那个姓金的校尉,可真够绝的……”

众人互相望了望,皆是同一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