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敢!”
“什么规矩,说出来听听,为了白姑娘,大爷我就算是龙潭虎穴也敢闯。”
“就是、就是,啥规矩咱都不怕,说出来听听!”
金虔郑重点了点头,细眼一瞪,一脸正色,拉长嗓门道:“听好了,白姑娘的规矩就是——”
大厅内一阵寂静,众多寻欢客,陪酒伴乐的姑娘,游走招呼的龟奴小厮,还有一旁的罗妈妈,全都瞪着眼珠子,竖着耳朵尖,等着听这个不得了的“规矩”。
就连金虔身后的白玉堂,也不由向前探了探身。
只见金虔嘴巴缓缓开合,慢声喊出一句:
“回答一个问题:情为何物?”
“诶?!”
厅内众口齐声呼出一个响彻云霄的疑问词。
罗妈妈两个眼珠子几乎瞪得跌出来,白玉堂更是一脸惊异。
“这、这这算什么规矩?”
“搞了半天,就是这个?”
“切,这有什么难的?”
“喂喂,你这个小厮不是糊弄爷吧?!”
金虔双臂抱胸,环视一周,慢慢开口道:“怎么,诸位爷觉得简单?”
“当然了!”
“这也太容易了吧!”
“嘿嘿……”金虔咧嘴一笑,挑眉勾眼,“这问题是不难,不过……”金虔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琼玉阁内这么多的少爷公子,到底谁说的最合白姑娘的心思——嗯嗯,这可就……”
金虔这句“提醒语”一出口,阁内气氛顿时一变。
众寻欢客暗自一寻思,顿时恍然大悟,皆是神色一变,。
情为何物?
回答这个问题不难,难的是,要如何答的最好、最妙、最合白姑娘的心意,最重要的是,答案要超过所有潜在竞争对手才算数。
果然绝非易事!
金虔望着众人一脸凝重神色,瞅着自己旁边邻座的好友都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十分满意点点头,又道:“诸位爷,白姑娘稍后就来各位桌前听一听列位的答案,哪一位答的最令白姑娘满意,哪一位就是白姑娘今晚的入幕之宾!”
这一说,众人又兴奋激动起来,个个磨拳擦掌,一副跃跃欲试之色。
“罗妈妈,下去安排几位伶俐点的丫头陪咱们花魁去各桌转转。”金虔扭头朝身边的罗妈妈的吩咐道。
“好、好!”罗妈妈赶忙应下,退后准备。
“小金子……”身后传来一个刻意压低的声音。
金虔扭头,满脸堆笑,谄媚道:“呦,白姑娘,有何吩咐啊?”
只见身后之人,一脸狐疑,满眼不信任,桃花眼直直盯着金虔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哎呀,五爷,咱可都是为了查案着想啊!”金虔一脸无辜,压低嗓门道。
“查案?”白玉堂顶着一副绝色花魁装扮,眼角眉梢却偏偏溢出英煞之色,实在是混搭的有些好笑。
“对啊!”金虔使劲儿点头,“五爷你想啊,这满场子的人,哪一个都有可能是采花贼,哪一个都有嫌疑,可这采花贼来无影去无踪,无人认识,若想缩小嫌疑犯的范围,就只能挨个盘查询问。所以——只要五爷你去每一桌坐一坐,就凭五爷的美色……咳,咱是说——就凭五爷的风流潇洒、魅力无边,这些个公子少爷还不把十八辈祖宗都交待了……”
“哼!那采花贼如此狡猾,岂能如此轻易就交了底?”白玉堂不屑道。
“五爷说的是!”金虔一脸奉承,“不过,咱相信那贼人纵是再狡猾,在五爷的晶晶火眼之下也定然无所遁形!如此一来,咱们就可以缩小范围,锁定目标,瓮中捉鳖,手到擒来!”
“若是今日那采花贼根本就没来呢?”白玉堂挑眉。
“那……咳、五爷,就劳您大驾,明儿继续吧……”金虔干笑道。
白玉堂微微眯起桃花眼,将金虔上上下下扫了好几圈,又道:“乍一听,是有几分道理,但五爷我怎么就觉着有点不对劲儿呢?”桃花眼赫然圆瞪,“怎么听了半天,尽是五爷我去探查,小金子你一个堂堂开封府的校尉,难道打算偷懒躲清闲?”
“咱?咱自然是要在五爷之前通知这些嫖客一些注意事项,为五爷扫清一切障碍!”金虔握拳。
“哦?”
“比如——那个……不得随意触碰花魁身体,不得出言调戏,不得劝酒,不得流口水……总之,咱誓死护五爷周全!”金虔慷慨激昂。
白玉堂嘴角微微上勾,长睫轻颤了两下,无边媚色瞬时向金虔铺天盖地袭来。
“那五爷我今日就要靠小金子多多费心保护了。”
“嘶——”金虔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心跳骤然增速每秒一百二,赶忙倒退两步,吸了两口新鲜空气才缓过来,定了定心神,道,“五爷一会儿去见那些公子,还是莫要出声的好……”
“嗯?”白玉堂挑眉。
“五爷你的声音——咳,还是男子……”
白玉堂魅惑一笑,桃花眸中流光莹转,霎时间,满堂华彩皆显黯然。
“那些个色迷心窍的家伙,还用得着五爷我出声吗?”
金虔又一次被白玉堂的美色炮弹击中,三魂七魄飞了一半,待回过神来时,白玉堂已经被罗妈妈请下擂台,正听罗妈妈吩咐那些随行丫鬟如何伺候新任花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