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子!你说什么?”白玉堂桃花眼迸出火光。
金虔长叹一口气:“五爷今晚这一亮相,那可谓是出神入化名震江南声震九州大震江湖,所谓‘美人如此多娇,惹天下男子竞折腰’……”
“小金子,你若再胡说八道下去,五爷我就把你从窗口扔出去!”白玉堂捏着拳头道。
金虔一个激灵,忙赔笑道:“好好好,说正经的。咱的意思是,五爷这等倾国倾城美人头次亮相的当晚,若是不选一位意中情郎共度良宵,外面一众的寻欢客自然不肯答应!”
“五爷我难道还怕几个嫖客不成?”
“五爷此言差矣,凡青楼女子登台自然都要接客,若是五爷屋内今晚没人入住,那一众寻欢客定然不肯罢休,若是闹了起来,咱们费心费力设的这个诱贼之局岂不是要功亏一篑?”金虔瞪着细眼一脸肃色道。
白玉堂顿时语结,顿了顿,又瞪向展昭道:“那也不用选这只臭猫……”
“我说五爷啊!”金虔一脸无奈叹气道,“不选展大人,选谁啊?丁氏双侠要在外围设陷,哪个也抽不开身,若是选其他人,以五爷的天姿国色,又无法保证那些男子不见色起意,到时候五爷……咳咳,总不能选毫无武功根底的颜家小哥吧?所以,展大人才是最佳人选,那采花贼若是今夜真的来了,展大人在此和五爷也好有个照应,以免五爷你被……”
白玉堂狠狠瞪了金虔一眼,一脸鄙夷:“小金子,五爷可不是你!”
“咳咳,五爷说的是!”金虔频频点头,“总之,展大人今夜在此,一来可以混淆视听,二来可以助五爷擒贼,正是一举两得一石二鸟之计。”
白玉堂嘴巴张了几张,终身没有辩驳之力,只能恶狠狠望了展昭一眼,扭头坐到一边喝茶生闷气。
展昭仍是一副悠闲自得,自斟自饮,好不自在。
金虔瞅瞅这个,望望那个,又扭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挠挠脑袋,秉着“以大局为重”的正直之心开口道:“展大人,白五爷,难道你们就打算这样坐着喝茶到天亮?”
“不坐着喝茶,还喝酒不成?”白玉堂甩出一句。
“这个……不是……应该……”金虔脸皮抖动不止,结结巴巴道。
“有什么话就说!干嘛吞吞吐吐的这么罗嗦!”白玉堂端起茶碗一饮而尽。
“那个……”金虔眉毛扭动。
一旁的罗妈妈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甩着帕子扔出一句:“哎呀,金爷的意思是,所谓春宵一刻值千金,时间已经不早了,二位还是早早宽衣就寝吧。”
“噗——”
“噗噗——”
两道水柱几乎同一时间从一猫一鼠口中喷出,恰好直喷对面之人。
幸好“御猫”、“锦毛鼠”轻功过人,皆在第一时间飞身避开,才免遭二人被对方喷水盖脸之灾。
金虔细眼圆瞪,直勾勾望着身边的罗妈妈,一种由内而外的澎湃激情瞬间充斥心间:罗妈妈,咱崇拜你!你说出了咱的心声啊!
再看桌旁那二人,展昭剑眉倒竖,黑眸凝冰;白玉堂青筋暴跳,嘴角隐抽。
罗妈妈顿时没了声响。
金虔赶忙圆场道:“那个……所谓,送佛送到西,做戏做到底,若是展大人和白五爷就这样坐一晚上,那采花贼也不是傻子,一看自然就露馅了,那咱们这诱贼之局岂不是就白设了?”
“那、那那也不、不能……”白玉堂桃花眼瞄了一眼展昭,忙转开视线,双颊火烧火燎。
展昭一脸尴尬,瞪着金虔怒也不是,气也不是,俊逸容颜有变形趋势:“金校尉,我二人都是男子,怎、怎可……”
金虔一脸纳闷,眨眨眼道:“二位都是男子,同榻而眠有何不可?”
“五爷我……”白玉堂桃花眼飘向左边。
“展某……”展昭眸光飘移至右侧。
两个江湖上赫赫有名闻名遐迩纵是面对万千敌手也面不改色的侠客,就这样一双硬邦邦树桩子的造型站在屋内,任凭嗖嗖的冷风吹过身形。
诶哟~
金虔总算看出不对劲儿了,细眼瞄瞄这个——嗯嗯,倾城无双,看看那个——哦哦,风姿俊朗。嘴角不自觉缓缓上勾,越勾弧度越大,嘴角几乎咧到耳朵根,身后黑色雾状漩涡呼呼啦啦盘旋飞升。
展昭和白玉堂同时背后一冷,不约而同望向金虔,脸皮皆是一抽。
“小金子,你想作甚?”白玉堂眯起桃花眼。
“金校尉!”展昭眉头一皱,一股冷气直奔金虔脑门,“你又想做什么?”
“诶?咱?”金虔一个激灵回神,忙抱拳道,“咱什么都没想!什么都没想!”顿了顿,又噌噌两步来到屋内唯一一张双人豪华床榻前,手脚利落铺床翻被,三下两下准备妥当,朝二人咧嘴谄媚一笑道:“展大人,白五爷,床已经铺好啦,二位请就寝吧!”
展昭额角一跳,白玉堂眉角一抽,二人同时望了一眼床榻,又同时瞥过目光。
这下,连罗妈妈都觉得不对劲了,走到金虔身侧,捏着帕子捂着嘴角,在金虔耳边小声嘀咕道:“金爷,白五爷和展大人他们、他们不会是……那、那个……断、断断断……”
“断袖之癖?”金虔细眼眯眯,悄声补充道。
二人声音虽弱不可闻,但听在展昭和白玉堂耳中,却如炸雷一般。
展昭脸色唰得一下变得苍白,黑烁眸子瞬间幽深无底,浑身骨节咔咔作响。
白玉堂一个箭步窜上前揪住金虔领子,嘴角溢出冷森笑意:“小金子,你刚刚说什么?”
“咱、咱咱啥都没说!”金虔慌忙摆手,缩着脖子道。
罗妈妈忙倒退两步,手里的帕子一个劲儿往嘴上扇:“哎呦呦,瞧我这张嘴,展大人和白五爷是何等人物,怎可能是……哎呀呀,罗妈妈我真是不长眼!展大人、白五爷您二人大人有大量,息怒、息怒啊!”
白玉堂却是好似根本没听到罗妈妈所言一般,仍是揪着金虔,面露杀机,口中还喃喃有词:“从哪下刀好呢?”
金虔手脚胡乱扑腾,奈何就好似一个被翻过壳的乌龟,解脱无望。
“白兄,你睡哪一边?”突然,一个对金虔来说宛若天籁的声音将自己解救出来。
只见展昭不知何时已站在床榻边,双眸清朗望着白玉堂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