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蓝一白遥遥对望,猫眼瞪鼠眼,气氛诡异之极。

白玉堂满头黑线,暗暗咬舌:

呸呸呸,五爷我咋把小金子平日里拍马屁的词说出来了,都是小金子,平日里有事没事就把这种话挂在嘴上,害的五爷我一不留神就……哎呀呀,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展昭俊脸隐抽,硬邦邦扔出一句:“多谢白兄。”

“咳,好说好说。”白玉堂僵着脸回道。

罗良瞅瞅这个,望望那个,只觉头皮发麻,后背发冷,几步蹭出凉亭,讪笑道:“我去看看……那个……哈哈,不打扰二位了……”

说罢就一溜烟不见了踪迹。

留凉亭内的一猫一鼠,一个不自在四下乱瞄,一个垂眸入定,好不尴尬,幸好这尴尬气氛并未持续很长时间,没过多久,就到了亥时三刻。

*

月色清凉,树影叠光。

春风堂后院墙外,渐渐传来一声一声琐碎脚步,细微清浅,显是身怀轻功之人方能发出。

但听那脚步声缓缓行至后院墙外,传入一声轻喝:

“归望阁前来迎请春风堂少堂主罗溪公子过府一叙。”

吆喝声清脆爽朗,竟是一个女子。

凉亭内的展昭望了一眼身边的白玉堂,白玉堂心领神会,立即飞起身形,翻身上树,埋伏妥当。

院内春风堂一众虽是已经知晓展昭的计策,但事到临头还是有些胆颤,个个战战兢兢,一脸紧张,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不多时,就听门外女子嗓音再次响起,只是这次声音略低,更似自言自语。

“又是一个害羞的公子……”

话音未落,就听呼啦啦一阵轻响,只见院外突然跃起一队白影,衣袂飘飞,无暇胜雪,似浮光掠影越过墙头,轻飘飘落在院内。

好俊的轻功!

院内众人此时皆是同一心声,可惜却无法出言半声。

就在这一队白衣人飘入院中之时,春风堂众人皆闻到一股桃花香气,清幽淡雅,瞬间便浑身僵硬,难动半分,就连声音也发不出,只能两眼圆瞪,满面惊恐看着那一众白衣人渐渐行近。

皎洁月光下,这队白衣人的身形容姿分外清晰。

蝉翼白纱罩窈窕,风吹仙袂飘飘举,芳馨满体,步莲踏月,绿鬓若染,顾盼生姿,楚楚动人。

竟都是容貌秀美的纤弱女子。

真是美人啊!

若不是此时连一根指头都动不了,春风堂一众大老爷们还真想冲上去搭讪啊。

而埋伏在房梁上的白玉堂也是震惊万分,不过惊的不是这一众女子的容貌,而是此时自己的身体状态。

虽不似春风堂一众难动分毫,却是内功尽散,浑身瘫软,堪比废人。

怎、怎么回事?小金子药丸居然不管用?!

不是说这香味只能定人身形,对内功血脉并无大碍,为何此时连半点内力都调不起来?!

坏了,难道展昭也是如此?!

想到这,白玉堂顿急出了一头冷汗,忙探头望向凉亭内的展昭,这一看,更是心头凉了半截。

只见展昭软软坐在石凳上,面色阴郁,额头布满汗渍,看样子比自己的症状还严重。

而那一队白衣女子显然已经发现自己的目标人物,将凉亭团团围住。

“罗少堂主果然好相貌。”一位领头模样的女子上上下下将展昭好一番打量,朗声赞道。

“可是,我记得春风堂的少堂主罗溪似乎——”一个略为消瘦的姑娘抽出一本册子,翻了两页,盯着册子看了看,又瞅了瞅坐在石凳上的展昭,疑惑道,“没这么美啊?”

“是吗?”领队女子偏头看了看册子,又看了看展昭,歪着头想了想,道,“是不太像啊。”

周围几个姑娘一听,可就有些不乐意了,叽叽喳喳开始评论:“这位公子这么好看,就请这位公子吧!”

“就是就是,难得能请到这么美的公子,阁主一定欣喜万分!”

“是啊,就请这位公子吧。”

“别吵、别吵!”领队女子振臂一呼,止住众女子的吵嚷,“不如我们问问这位公子,看他愿不愿意去归望阁?”

众女子急忙点头。

那领头女子上前一步,朝展昭恭敬一抱拳,提声道:“敢问这位公子,可愿随我们姐妹去归望阁赏月品茶?”

展昭星眸圆瞪,冷汗湿背,口齿张了几张,却未发出一言。

“啊呀,这位公子定是和以前那几位公子一般,害羞的紧了。”

“他不出声,定是默认了。”

“定答应了。”

“就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