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墨继续摇头。

“别打扰咱做正事!”金虔甩开雨墨,开始拽艾虎的衣服,“艾兄,你先把这身衣服脱下来!”

“金、金兄,这、这不好吧——”艾虎几乎要缩到墙角。

金虔顿时怒了:“废话少说,你赶紧脱衣服!咱还想——”

“还想作甚?!”

冰铸嗓音混着刺骨寒风穿门而入,门板哐当一声被人拍开,蓝影周身环绕螺旋冷气,吹荡旁侧雪衣乱舞。

“金虔!”

“小金子!”

金虔好似被电击了一般,蹭一下向后蹦出老远,朝着来人讪笑道:“展大人、白五爷,你们这么早就回来了啊……”

站在角落的雨墨默默叹了口气。

展昭一张俊脸板的犹如棺材板,浑身散发着骇人气息一步一步走到金虔面前,定定瞅了金虔一眼,转目,望向还在做小媳妇状的艾虎,眸中寒光一闪,“你们这是——做什么?”

艾虎一个激灵,立刻将身上的衣服又裹紧了几分:“展、展南侠,你莫要误会,是、是俺让金兄帮俺——”

“帮你什么?”白玉堂横起剑眉竖起桃花眼,“帮你宽衣?!”

一股彻骨寒风嗖一下扫向艾虎的脖子根。

艾虎脸色顿时变得惨白,猛得缩起了脖子。

“白兄、展兄、这是……”一个青衫书生毫无所觉走进凛冽寒风中,“怎么了?”

被颜查散这一打扰,屋内若被冰封的气氛顿时缓解了不少。

“误会啊误会!!展大人,您先听属下解释啊!”金虔忙趁机窜上前,将如何遇见艾虎,如何答应帮艾虎装扮富家公子的来龙去脉言简意赅解释清楚,只是——当然的,省略了那五百两赏金的讲解。

待金虔汇报完毕,充斥屋内的腊月寒风才渐渐散去。

“原来如此,”展昭朝艾虎一抱拳,“刚才是展某鲁莽了。艾小兄弟,请坐下详谈。”

“好、好!”艾虎一脸心有余悸摸了摸脖子,贴着墙角坐好。

白玉堂瞪了艾虎一眼,坐在一旁。

“雨墨,看茶。”颜查散吩咐完毕,向艾虎问道,“艾小兄弟,若是方便,不若将你所查之案详细告知颜某,或许我等能相助一二。”

“多谢颜兄!”艾虎喜出望外,抱拳谢过,顿了顿,开始一本正经叙述案情:“三月前一名徐姓商家的公子报案,称他在外地进货之时误信歹人,被骗取白银三万余两。”

“三万余两?”金虔惊呼。

“哦?”颜查散眸光一亮,望了展昭和白玉堂一眼。

展、白二人同时神色一动。

金虔眉梢一抽:啧,这三人咋突然开始眉来眼去的这么诡异?

艾虎自是无所觉,继续叙述道:

“据那位袁公子说,他在途中遇见山匪打劫一队行人,袁公子令手下护卫出手相救,顺道还救下一位貌美如花的杜姓富家小姐。”

“哼哼,咱晓得啦!”金虔一脸兴奋道,“定是那袁公子英雄救美之后那位杜小姐对他一见钟情然后就两情相悦私定终身啥啥了吧!”

“咳,”艾虎干咳两声,“和金兄说的差不多。总之就是这位袁公子与这位杜小姐十分投缘,见过杜小姐的爹之后,就口头定下了亲事。”

“被骗三万多两,难道是——”金虔挑眉,“骗婚?”

“并非骗婚。”艾虎摇头:“那位袁公子家远在外地,若要纳聘正式定亲,自是要禀告家中双亲,而就在袁公子要归家之前,杜小姐突然找到袁公子,称家中生意遇到难处,欲向袁公子暂借五千两银子周转,三日后便会归还。”

“哦——”金虔眯眼乐道,“袁公子面对心上人,自然借了银子,三日后,杜家也按期还了银子,还附赠了利息。”

“金兄你是如何知晓的?”艾虎惊诧万分,“难道金兄能够未卜先知?”

颜查散、展昭、白玉堂和雨墨也同时望着金虔。

“嘿,咱还知道后面的呢!”金虔洋洋得意继续道,“那袁公子得了利息,又和这杜家约定了亲事,早已将杜家当做了一家人,没了戒心。然后这杜家又以各类名义向袁公子借了许多银子,只是这次,却是没了音信。”

说到这,金虔想了想,“依咱推断,待那袁公子发觉不对劲儿之时,那杜家父女怕是早已逃之夭夭了吧。”

“金兄果然高人啊!”艾虎一拍桌子,惊呼道,“后来的情形就如金兄所言一般,毫无二致啊!”

颜、展、白相互对视一眼,三人眼中同时闪过一丝诧异。

“哼哼哼,这等小儿科的骗术,实在是登不上台面。”金虔鼻孔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切,这等“钓鱼”骗术,咱在现代早就见怪不怪了!

艾虎望着金虔,脸上的敬佩之色几乎要溢出来,半晌,才继续道:“那袁公子报案后,官府派人追查杜家一众,却发现杜家的院子、仆人都是租来的,就连姓氏也是假的,根本无从查起。官府无奈之下,只能设悬赏一千两捉拿这骗子父女。”

说到这,艾虎皱眉:“俺查了整整三个月,才顺着蛛丝马迹寻到广安镇。”

“艾小兄弟已经查到线索?”颜查散微微提声。

“不错!”艾虎点头道:“俺查到这对父女改名换姓后在镇西租了一座大宅,可惜他们做事甚是谨慎,一天到晚闭门不出,俺蹲守了几天,也没查到新线索,无奈之下,才——”说到这,艾虎叹了口气,抬眼望向众人。

“所以,艾小兄弟便想扮作富家公子做饵引这对父女上钩?”颜查散接口。

艾虎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