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智化干咳一声,“麒麟门可没有闲钱养什么厨娘之类的闲人……”

众人依然半信半疑。

“门主适才说有三条要求,不知最后一条是什么?”蒋平提声问道。

“其三就是,双方擂战人选都登台后,才可公布对战规则,规则一旦决定,不可更改,对擂之人也不可更换。”

众人外加金虔的脸色同时变作黑色。

这一条……若是和前两条联系起来一想,那简直是坑爹中的战斗机啊!

意思就是说——在登台之前咱们连比啥都不知道,万一咱们派了一个轻功高手上去,结果人家却要求比谁的力气大……甚至连临场更换选手也不许……啧啧啧!这三条要求根本就是把我方所有可能获胜的希望都给掐灭了啊!那我们还搞个屁啊!

金虔愤愤难平。

“你!”蒋平咬牙,半晌,才缓几分怒气,慢声道,“果然是阴诡的黑狐狸精!”

“那是我们麒麟门高瞻远瞩!”百花公子一拍胸脯。

“都是江湖朋友谬赞。”智化长叹一声,一脸无辜道,“在下也是迫于无奈才出此下策啊!”

这是不是就叫得了便宜还卖乖?

这个人……果然十分、百分、万分欠扁!

金虔与众人一般,皆是一副愤然咬牙状。

智化四周环视一圈,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起身一作揖:“既然明日之事都已商量妥当,在下就先行告退,叨扰之处还望诸位海涵。”

“你个骚狐狸赶紧滚!”丁兆蕙拍桌。

“快滚快滚!”韩彰在一旁嚷嚷。

厅内顿时嘘声四起。

就连百花公子那张老脸都有些挂不住了,一脸窘迫匆匆往外走,可那黑妖狐智化却是一脸淡定,从上到下慢慢整理好衣衫挂饰,一步三晃向门口踱步,直到——听到了一声带着哭腔的嗓音:“师父……”

智化脚下一顿,扭头望向出声之人。

但见艾虎双目赤红,脸色惨白,一脸可怜兮兮望着智化。

“师父,你、你怎么……”

智化眉梢一动,顿了顿,面容涌上懊恼之色:“为师真是惭愧!竟会有你这等不肖徒儿!”

艾虎一双大眼立时水漫金山:“俺、俺才不是……师父、你才、才是……”

但见智化长眸将艾虎上下一扫,懊恼换幽怨:“瞧瞧你这一身……这也算衣服?唉!为师一身凌云风雅之姿,先贤灵韵之态,你不但连半点皮毛都未能领会,还、还这般、这般……真是——呜呼哀哉!呜呼悲哉!!”

说罢,竟做出一副不胜悲痛之貌,足下生风,掩面痛呼疾走,瞬间就消失在厅门之外。

一厅沉寂。

再看众人脸面之上,有太阳穴乱跳的、有眉梢乱蹦的、有嘴角乱抽的,各类隐忍表情应有尽有,总之无一人表情正常。

金虔强忍吐槽欲望,起身拍了拍还傻傻呆立的艾虎肩膀,安慰道:“艾兄……”

艾虎扭头,顶着一双红彤彤的眼珠子,定声道:“俺没事!俺、俺相信师父为麒麟门做事一定有他的理由。”

众人诧然,望向艾虎的目光里皆显出同一个信息:

真是个憨厚的孩子啊,咋就拜在那黑狐狸精的门下了?真是糟蹋啊!

“艾兄真是心胸宽广,出淤泥而不染啊!”金虔有感而发道。

众人皆是暗暗点头。

屋内气氛总算恢复了几分正常。

“裴老汉,现如今该如何应对?”江宁婆婆问道。

“还能怎么应对?”裴天澜长叹一声道,“智化这个臭小子,小小年纪不学好,竟然来阴的,用一百多人的性命威胁我们就范,如今我们也只能按他划的框框行事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裴慕文一旁沉重点头。

江宁婆婆轻叹,又望向蒋平:“蒋老四,你怎么看?”

“蒋某倒以为,不必太多担忧。”蒋平摇着羽毛扇,一改适才的凝重之色,似有成竹在胸,款款而谈:“无论麒麟门如何变换擂战规则,但唯有一样却是无法更改。”

“是什么?”徐庆问道。

蒋平一笑:“是人!”

“哈?”众人莫名。

“麒麟门若想获胜,所选登擂对战之人定有过人之处,比试内容定为擂战之人的压箱绝技。”蒋平慢悠悠道,“所以明日我等只需依据麒麟门人参战阵容排兵布阵,从我方选出与对方同技之人对战即可。”

此一说,众人皆是恍然大悟。

如果对方上台的是暗器高手,咱们也派暗器高手应战,对方是用刀高手,咱们就选资深刀客……这就叫:他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有的放矢、对症下药!水耗子果然是一语道破天机。

金虔长松一口气。

“对啊,俺怎么就没想到呢?”徐庆一拍脑袋。

“让四弟这么一说,好似也没啥难的啊。”韩彰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