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坐起来,手忙脚乱地打开灯,看到熟悉的房间,惊惶的心脏才稍稍冷静下来。
他一头冷汗,大口大口地呼吸,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他瞪大眼睛,恐惧地望着灯光到不了的黑暗角落,仿佛那里藏着一头狼,随时准备向他扑过来,将他撕碎。
后半夜,他再也没能入睡。
第二天,徐洛闻去宜家买了两盏落地灯,放在房间的角落里。
晚上睡觉的时候,他把所有的灯都打开,把房间照得比白天还亮堂。
然而,噩梦再次袭来。
又是半夜无眠,直到天亮时分才昏沉睡去。
醒来已是下午。
洗了个热水澡,从浴室出来后给谭嘉应打电话,让他来拿戒指。
快递昨天就到了,他随手往桌上一放就忘了,刚才看到才想起来。
谭嘉应晚饭后才过来,一见徐洛闻,他惊讶地说:“卧槽,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病了?”
徐洛闻摇头:“就是没睡好,没事儿。”
他把快递给谭嘉应:“自己拆。”
谭嘉应拆了快递,把戒指戴手上,仔细端详了一会儿,笑着说:“真好看。”
徐洛闻说:“别臭显摆了。”
谭嘉应挨着他坐下来:“跟我说说,这个年你打算怎么过?”
徐洛闻一愣:“快过年了吗?”
“今儿个已经腊月十八了好不好,再有不到半个月就过年了,”谭嘉应一脸无奈,“你这日子到底是怎么过的。”
徐洛闻笑笑:“凑活过呗,还能怎么过。”
谭嘉应叹口气:“要不你跟我和肖想一块儿过得了。”
“两受一攻啊?”徐洛闻开玩笑,“我怕你们家肖想的肾吃不消。”
“去你的,”谭嘉应笑着推他一把,“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我们家肖想只能我一个人用。”
徐洛闻说:“那我也不去,听你叫床我受不了。”
谭嘉应笑:“受不了找你老公去啊。”
徐洛闻说:“我没老公。”
谭嘉应突然想起来一事儿:“对了,我之前介绍给你的那个健身房的哥们儿,你跟人聊了吗?”
徐洛闻早把这茬忘干净了,回忆了一下才想起来,如实说:“没聊,我压根儿没加他微信。”
“暴殄天物啊暴殄天物,”谭嘉应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那么极品的攻,绝对不能错过啊。”
徐洛闻啧啧两声:“这话要是让你们家肖想听见,非打断你的腿不可。”
“我当着他的面也敢这么说,才不怕他。”谭嘉应把手机拿过来,“不行,我得再跟那哥们儿聊聊,看他现在有伴儿没有。”
徐洛闻笑着说:“怎么着,你要上啊?”
“我上个屁我上,”谭嘉应一边翻微信通讯录一边说,“我都爱死我们家肖想了,除了他我谁都不上。”
徐洛闻不解:“那你还聊什么聊啊?”
谭嘉应抬眼瞪他:“我当然是帮你聊啊,你看你这张脸,惨白惨白的,都快蔫儿成小白菜了,我得赶紧找个男人灌溉灌溉你。”
徐洛闻哭笑不得:“千万别,我现在不想谈恋爱也不想跟人上床,你别给我整幺蛾子。再说了,你前几天还劝我跟裴澍言破镜重圆,现在又给我介绍人,你到底想干嘛呀?”
谭嘉应振振有词:“我让你跟裴澍言破镜重圆,可你俩现在不还没圆呢嘛,所以你现在完全有权利和别的男人发展出任何关系,不管是男朋友还是炮友。再说他裴澍言都睡过别人了,你也睡睡别人怎么了,这样才公平,以后谁也别说谁的不是。”
徐洛闻:“…………你脑子有坑吧。”
谭嘉应已经和健身男聊上了。
他边聊边跟徐洛闻说:“你这一打岔我都忘了原本想跟你说啥了。”
徐洛闻无聊地翻着一本时尚杂志,好心提醒:“你问我年怎么过。”
谭嘉应:“就是说啊,你到底打算怎么过年?”
徐洛闻叹口气:“跟平时一样过呗,反正我孤家寡人一个,无亲无故的,也没什么好庆贺的。”
“你就跟我和肖想一块过得了,”谭嘉应拍板,“就这么定了,这事儿不用再讨论了。”
徐洛闻笑笑:“到时候再说吧。”
见谭嘉应把手机扔到桌子上,他笑问:“这么快就聊完了?”
谭嘉应叹气:“人家已经名草有主了。”又数落徐洛闻,“你说说你,顶好的鸭子就这么飞了,我都替你的菊花觉得可惜。”
徐洛闻笑骂:“有病吧你。”
谭嘉应又叹口气,说:“明天周五,晚上聚聚呗,好久没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