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嘉应笑着打趣他:“重色轻友的家伙。”
推门下车,白郎已经撑着伞等在旁边,对视一眼,又急忙挪开眼,仿佛多看一眼心就要跳出来。
先把阿黄从后座放出来,又去后备箱把行李箱拿出来,然后绕到前面和谭嘉应说句“路上小心”,看着车开走了,这才一起往小区里走。
白郎一手撑着伞,一手提着行李箱。
徐洛闻一手抱着咩咩,一手牵着阿黄。
“等了很久吗?”徐洛闻问。
“从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开始等的。”白郎说。
所以,他在冰天雪地里站着等了一个多小时。
喉咙再次哽住,一直到进了电梯,徐洛闻才开口:“你爸的身体没事吧?”
“没事了。”白郎把雨伞靠在电梯上,伸手握住徐洛闻牵狗的那只手,“我给你暖暖手。”
他的掌心火热,将徐洛闻的手整个包裹住,暖意顺着手上的皮肤蜿蜒向上,一直爬到胸口去,有点痒痒的。
垂眼看见他另一只手里提着的塑料袋,徐洛闻问:“里面装的什么?”
白郎说:“下班的时候去超市买的菜,打算露一手给你尝尝。”他露出一点得意的笑容:“跟我爸学的,他还夸我聪明来着,说我学什么都快,而且还学得好。”
徐洛闻故意跟他呛声:“你爸这是鼓励你呢,不能当真。”
白郎笑着说:“是不是真的等你尝过就知道了。”
出了电梯,找出钥匙开门,回到了暂别半个月的家。
因为没开暖气,家里冷得像冰窖。
徐洛闻跑去打开暖气阀,又去找了件羽绒服穿上,把咩咩塞羽绒服里抱着,就露个小脑袋。
白郎已经提着东西进了厨房,洗菜切肉,像模像样地忙活着。
徐洛闻在旁边烧水,视线不时往白郎身上飘。
水开了,冲一奶瓶奶,尝一尝,不烫,把奶嘴塞咩咩嘴里。小家伙应该是饿了,吸得特别卖力。对了,还有阿黄。快步出了厨房,往阿黄的食盆里倒满狗粮,不用叫那家伙就颠颠地跑来了。又折回厨房,问:“需要我帮忙吗?”
白郎正遇上难题,忙说:“帮我把这个燃气灶打开,和我家的不一样,我不会用。”
徐洛闻走过去,让他扶着咩咩的奶瓶,伸手拧了两下开关,没着,探身看了眼燃气表,不出所料,没气了。
“看来今天尝不了你的手艺了,”徐洛闻说,“还是叫外卖吧。”
“去我家吧,”白郎说,“反正也不远,十分钟就走到了。”
“还是不要了,”徐洛闻说,“打扰你爸休息。”
“这才几点,他每天晚上看电视剧看到十点才睡。”白郎笑着说,“而且我家比这里暖和多了,走吧。”
徐洛闻只好点头。
白郎把切好的菜和肉打包带上,徐洛闻抱着咩咩,原本想把阿黄留在家里,但它跟得太紧,又想到它也很久没跟它的盟友六耳见面了,索性把阿黄也带上了。
雪依旧下得很大。
白郎把装菜的塑料袋和阿黄的狗链都挂在伞把上,就为了空出一只手来牵徐洛闻的手。
徐洛闻不让他牵。
路上有行人,两个大男人牵着手走太奇怪了。
白郎便也不再勉强。
他爸说,人与人相处,最紧要的就是互相尊重,不能把自己的意志强加到别人身上。
徐洛闻想起之前的疑问,于是问白郎:“咩咩现在能听懂人话吗?”
白郎说:“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当爸爸,很多事都不懂。”
徐洛闻微微一窘,心想还是问李潭吧。
想到李潭就想到李彦,又想到李彦之前说自己有超能力,不禁笑了下,问白郎:“狼人除了会变身、会自愈、会让男人怀孕之外,还有没有什么别的特异功能?比如读心术、预见未来什么的?”
“没有,”白郎侧脸看他,“为什么这么问?”
“没什么,随便问问。”就知道不可能,李彦果然是逗他玩儿呢。想了想,又问:“既然你没有特异功能,你那天是怎么找到烂尾楼去的?”
“靠气味,”白郎说,“狼人的嗅觉本来就灵敏,而且我正处于发情期,对你的气味非常敏感,所以才能循着你的气味找到了你。”
听他说到发情期,徐洛闻有些不自在,便岔开了话题:“你怎么会和裴澍言一起去n市的?”
白郎说:“我当时陪我爸在医院,正好撞见他,听见他说n市地震了,就跟他一起去了。”
他竟然丢下生病的爸爸跑到n市去救他。
徐洛闻讷讷无言一会儿,问:“你走了那谁照顾你爸?”
白郎说:“一个姓邵的阿姨,跟我爸是好朋友。”
徐洛闻说:“邵阿姨帮了你的忙,你要好好谢谢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