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2)

桃李满宫堂 木兰竹 2771 字 2天前

刘祺少年风流,还不到而立之年,得探花之位,也算一桩美谈。

而会元祝沐则得了榜眼之位,状元被一约四五十岁的书生夺得。

赵圭自然也是进了殿试,为二甲第一,得了传胪之位,赵家喜的不知什么样子。这位次对于赵圭而言,算是超常发挥了。

而原本有志状元之位的肖瑚或许是这段时间的风言风语影响了心情,会试时发挥就稍稍差了些,落到了十几名。在殿试时位于二甲二十多位。虽说这成绩也算很不错,但对于肖瑚而言,心里落差就有点大了。

不过凌蔚倒是觉得,是皇帝陛下给了孔家面子,不然以肖瑚那嚣张劲儿,还得罪了黎膺和太子,扔到三甲,甚至让他落第,都是可能的。

反正殿试的内容又不会公开,全凭皇帝心情。他肖瑚就不能见了天子龙颜太过紧张,发挥失利吗?

这么想,皇帝陛下意外的大气呢。

然后,凌蔚就听到消息,皇帝陛下把肖瑚弄到外地去当县令去了……

刚还夸他大气呢……

而春闱终于结束,赵圭也考上了进士,赵昭终于去看凌蔚整理出来的“启蒙读物”了。

赵昭慢悠悠的翻开,然后“唰”的一下转头看向凌蔚,吓的凌蔚差点从凳子上蹦跶起来。

第二十七章 三字经

“过来。”赵昭沉着脸道。

凌蔚一步一步的挪过去,心中惊疑不定。

这到底怎么了?怎么严肃?难道他写了什么不对的东西?还是说他写启蒙教材这种事本身就是不对的?但是之前老师也没有说不可以啊?

“老师?”凌蔚满脸忐忑。

赵昭伸手,“啪”的一声拍在凌蔚脑门上,难得爽朗大笑起来:“哈哈哈,好!妙!收了你这个徒弟,连带为师我都有青史留名的机会了!走!直接进宫!”

“我今天好难得请到假不进宫……”凌蔚看着赵昭皱眉,连忙改口道,“我是说,那个,老师,你总要改改吧?”

“改什么改?”赵昭瞪了凌蔚一眼,“你知不知道,只要我改了,哪怕只改了一个字,在外人看来,这《三字经》和《千字文》的主要功劳就是我的了?哼。等你把这两篇文章传遍天下之后,总会有人改的。但是那之前,谁也不能改!”

“是……是吗?”凌蔚不明所以,不过老师比他为人处世强多了,也熟悉这个社会的规则,老师说的肯定是对的,“那现在进宫?”

“等等。”赵昭想了想,道,“你叫人去请一下秦王,约好时间,我们三一起进宫!”

凌蔚点头。这还需要见证人?这《三字经》和《千字文》有这么重要?不是启蒙教材吗?

黎膺这日正巧在京郊军营,第二日才回来。凌蔚托了人带了口信,黎膺让人回话,说今晚就提前回来,第二日一早就进宫。

第二日正好赶上上朝,这一早的意思就是让凌蔚跟着他一起去上朝,等着皇帝退朝。

赵昭也是要上朝的,只要朝会后留下来就好了。

不过这之前,黎膺先让人递话进宫说了这事。

凌蔚有些不太乐意。以前虽然要按时进宫,但都是早朝之后才进宫,还能多睡一会儿。这早朝可是必须午夜起床,凌晨三点就得在宫门口候着,凌晨五点就得进宫门。

还好黎膺是宗室,不需要凌晨三点候着,其住宅离皇宫宫门也算近。他们可以睡到凌晨三点,再慢悠悠的进宫。

凌晨三点!凌晨!三点!

这违反人体健康自然规律的起床时间,让凌蔚萎靡不振,哈欠不断。

黎膺关切的递上茶水:“瑾堂先喝口浓茶?以后瑾堂也是要上朝的,最好习惯。”

凌蔚靠在舒适的马车中,因为凌晨寒冷,他朝着摆着小炉子,温着茶水的地方靠了靠,幽怨道:“我要当一个闲臣,一个不用上朝的闲臣。”

黎膺见凌蔚一边满脸不愿意、跟喝苦药似的将茶水小口小口的咽下,一边嘀嘀咕咕抱怨不停,忍不住笑道:“等瑾堂再大些年岁,说不定就不会这么认为了。封王拜相,是多少人的梦想。”

“人各有志,我就想混吃等死,富贵悠闲一辈子。想封王拜相的人那么多,我就不去抢了。”凌蔚砸吧着嘴,这茶可真够难喝的。难道真的要他自己去尝试着炒茶?可他从哪里找到鲜茶叶啊,他名下又没有茶园。

黎膺笑着递上一个小罐子:“瑾堂真是不喜喝茶。”

“不是不喜,是喝不习惯。”凌蔚狐疑的接过小罐子,一揭开,里面居然是在这个时候价值可不算便宜的白砂糖,顿时有些小尴尬,黎膺这是把他当小孩子吗?不过他嘴里的味实在是难受,还是舀了一小勺糖进嘴里,好受不少。

“这是皇兄让人从天竺学来的熬糖法改进后糖霜,产量不高,尚且不能推广。”黎膺见凌蔚有些不好意思,体贴的转移话题道,“正如瑾堂所说,其他国家也有许多值得大晏朝学习的东西。”

“糖霜?”凌蔚想了想,这应该就是最早的土白糖吧?记得最初的白糖是熬煮后用黄泥浆褪色?这个确实是挺费时费力,纯净的黄泥浆也挺难找。后来白糖是先经过多重压榨后熬煮,再用石灰褪色吧?这个工艺后来也是现代制糖工艺的基础?

这是个赚钱的好法子呢。凌蔚想着。糖什么的,虽然能够给国家创收,但比起粮食和布匹,还算不上国家民生的基础,所以他不拿出来和人分享也没关系吧?自己实验出怎么制糖,先赚一笔再把制糖方子传出去也可以吧?

现在他分家了,也是要小钱钱来保证生活水准的。

嗯,除了白砂糖,冰糖果糖什么的都可以有,他还可以开一家糖果店。

“瑾堂?瑾堂?”见凌蔚发呆,黎膺还以为凌蔚快睡着了,“实在太困,现在马车上休息一会儿?”

“没事没事,还撑得住。”凌蔚刚说完,就很没说服力的打了个哈欠。

“先眯一会儿吧。”黎膺轻声笑道。

凌蔚揉了揉耳朵。这种压低嗓音的笑声实在是太犯规了,听得他鸡皮疙瘩就起来了。如果这种声音放在b站上去,估计会有一群不知廉耻的姑娘们会刷屏“啊耳朵怀孕了怀了一个宇宙!”。嗯,他不是不知廉耻的人,所以只是起鸡皮疙瘩。

“那我先眯一会儿。”凌蔚蜷缩在座椅一角,靠在软软的毛皮垫子上闭上眼,居然很快就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黎膺悄悄的注视着凌蔚,见他呼吸平稳,看上去像是睡着了,悄悄伸出手指,在凌蔚的鼻子上点了一下。凌蔚皱皱鼻子,黎膺连忙缩回手。不过凌蔚并没有醒过来,而是继续睡觉。黎膺松了一口气,踌躇了一会儿,又伸出手,飞快的在凌蔚的脸上蹭了蹭。正巧这时候马车突然颠簸,凌蔚朝着黎膺这一边歪倒。黎膺连忙伸手将凌蔚扶住,迟疑了一会儿,就将凌蔚放下,让他靠着自己的肩膀。

黎膺歪着头看着呼呼大睡,这样都没有醒过来的迹象的凌蔚,不由自主露出了一个微笑。昏暗的马车内只有一盏小小的灯笼照明,那淡淡的光辉照出黎膺绯红的脸颊,和脸颊上两个浅浅的酒窝。

……凌蔚醒来的时候,黎膺已经离开了。问了车夫,才知道黎膺已经去上朝,让他在马车里继续睡着,待睡醒了再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