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霁看着嘉让这双迷离的眼,里头倒映的都是自己,她的眼,她的身子,她的心,都是自己的。
“好...”他吻得入迷,理智早已被丢弃在了一旁。心想色令智昏原不是贬义,他倒是有做昏君的潜质。
忽然,外面传来江公公十分为难的声音,“陛下,崔将军求见...”
嘉让一愣,她看向李霁,男人的眼里写满了意乱情迷,却不得不让自己清醒过来,“想来是军务大事,皇上快去吧。”
李霁不得劲的掐了一把嘉让的腰,欲求不满的神情很是颓靡的看着她,“你可是如意了。”
嘉让偷笑着,“不敢不敢。”
李霁出门前,特意又回过头来,“想必你也记起了离京前的事,崔鹤唳给你的金错刀,明日带来给我,我亲自帮你还回去!”
嘉让:“......”
不知不觉间,嘉让已经在女学馆授课半个月了,这一日,馆长让嘉让先别授课,去大堂登记一批学生。
嘉让纳闷,登记学生而已,怎么还停课?一到大堂,嘉让懵了,大堂里乌泱泱一片人。粗粗一扫,大概百来号人。
嘉让连忙问一旁忙里忙外的小蛮,“怎、怎么回事啊?”
“这些都是新入学的女公子,一共是一百三十号人。”
“怎么一下子这么多?”
小蛮捧着登记簿笑了笑,“可能是陛下最近颁布的政策见效了吧。”
等忙过劲儿来,嘉让方才察觉到不对劲,这日,李霁依旧好似个闲人来寻她。
“皇上挺闲的?”她近些日子被他缠得已经敢给他甩脸子了。
李霁倒是一贯的和颜悦色,檀郎俊面,好生蕴藉,“按这个速度,咱们十月便能完婚了。”男人很高兴,眼角眉梢都是畅快的笑意。
嘉让累得撇了撇嘴,“按照皇上耍无赖的招数,我可不敢嫁。”见李霁被她戳穿了假象,还一脸不知悔改,嘉让无奈道:“我知道皇上想快点完婚,但是招生不是玩闹,马侍郎家的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来做女先生还差不多,皇上怎么说动的马侍郎,将人家的掌上明珠送来学大字?”
李霁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她看出了破绽,他一口咬定没作弊,就不信她能耐他何。怎料嘉让转变了套路。
“皇上也不必嘴硬。”
李霁:“......”我还什么也没说。
“若是您能上行下效,让我前去民间宣讲,恐怕不需要这般吃力不讨好。”据她这些日子拿到的调查消息,这一年来虽然女学馆的女学生少,但各个州县其实都有颁布文书,在宣传女学方面倒是比较到位,其中靠近草原和川藏地区的民众接受程度比较高,尚有很多人还在观望当中。
嘉让想着,让女学馆这些女子前去各个州县宣讲,让更为直观的女学新风带去大齐的各个角落。
“你要去?”李霁的面上颇为不赞同。
“也不是,我之前看过济善所换阁主,大家演讲时的样子十分激情澎湃,将好处说得天花乱坠,将不足之处尽量掩饰弥补,虽然这本身来说不大可取,但是不得不说,这些充满斗志的宣讲十分的令人激昂,有时候,坚定的语言也能让人心怀力量,所以,我想试试,用宣讲来招收新生。而不是一味的靠着文书三申五令。”
李霁一听,觉得极为有道理,他一把揽过嘉让的肩,“应先生做女学先生倒是屈才了。”
“那我来做皇上的谋士?”
“谋士倒不缺,就缺一个掌管凤印的皇后。”
“皇上能不能成天将这话挂嘴边么?瞧您这样子就像是恨嫁的姑婆。”
“好你个应嘉让,还没嫁给朕呢就恃宠而骄。”说着便抓过女孩儿的手,轻轻的揉捏把玩。
作者有话要说: 打算下一章大婚正文完结,到时候就更新婚后番外和前世将军的番外啦!!!
第122章
一个月过去后, 各个州县或多或少都传出些好消息来,更有民间组织为了响应朝廷的号召,自发的设置女子学堂, 女子书院。
与此同时, 嘉恪帝册封皇后的诏书也已昭告天下,帝后大婚定在十月吉时。
嘉让震惊李霁的速度之咋舌, 如今七月底,距离大婚的日子三个月不到,怎么真就定在了十月?
“这么急, 你确定准备得过来?”嘉让依偎在李霁的身侧,很是怀疑。
李霁嘴角勾起, 笑意直达眼底,他摸了摸臂弯里女孩儿柔顺的乌发, 带着睡意的声线慵懒又迷人,“不急了,你与我的八字在上元节那日就已经合过,封后的诏书一年前中书省也拟定好,万事俱备, 只欠你这个皇后。”
他不想给嘉让太大压力,若是一开始就让她知道自己准备得这样充足,恐怕还会以为他别有用心。
怀里的女孩儿眼下倒是安静, 她将头埋进李霁的胸膛里。
“怎么了?”李霁摸着她滑腻的颈子, 迫使她仰起头来看他。
嘉让如今在他面前全然放松, 她轻轻吻了吻他的下巴,说道:“喜欢你。”
......
大齐如今国泰民安,风调雨顺,一转眼便到了十月, 贺兰颐没想到嘉让竟然比自己嫁得更早,她与徐眠画一早就被邀请过来,看着新嫁娘梳洗出阁。
嘉让起了个大早,皇上早早就派了芳絮姑姑前来伺候,在兰荇与一众侍女的忙活下,嘉让焚香沐浴,从香汤里出来的女子肌骨莹润,一尘不染,屋里伺候的众人都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气神。
贺兰颐与徐眠画站在一旁,心里多少都有些伤感,她看着侍女为嘉让画新妆,突然就想起了哥哥屋中的洛神图,喃喃的对徐眠画说道:“嘉让可真是艳煞众人!我一时都不知该羡慕她,还是羡慕皇上。”
徐眠画见过嘉年皇后的大婚礼成,那才叫美得石破天惊,老天爷的心尖偏爱。
“他们二人天造地设,也算是旗鼓相当,反正你不久也要嫁进应府,更是近水楼台。”
是啊,他们二人天造地设,贺兰颐心想:就不知道她那亲哥这几日要如何自处,帝后大婚当日,哥哥贵为天子近臣,可是要打头阵去道喜,这还真是往人伤口上撒盐。贺兰颐心疼哥哥一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