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血族亲王(3)
他一直到静好踮起脚去撕墙上挂着的日历时,看见那个变成了两位数的数字,恍然间才发现自己似乎已经在这里呆了好久,可这个好久却又不觉得很久。
他再次飞出去饱食一顿,回来时坐在卧室的窗台上还在想着这个问题,实在算不出来自己在这里呆了多久,干脆就起身起客厅里敲那几只巴在门上的血蝙蝠,将那些被他教导成了“正常睡姿”的小东西一只只暴力敲醒。
转着蚊香眼的血蝙蝠在听完问题之后就立即像被打了鸡血一般,抢着回答了,“十三天加两个小时了,大王。”
异口同声地回答之后,它们扑簌着眼睛试图眨出星星,让眼前的人能松口表示厌倦了这个地方。
之前不是不到三天就会厌倦了的吗?
而且,尊贵的亲王怎么能生活在这种地方,还每天每天地跟在一个容器的后面!
还有它们,自从由血族的使者变成看门的之后,感觉在一众亲朋中间都抬不起头来了,嘤嘤嘤~~~
亲王随意地漂浮在半空之中,在一票的期待目光中正要开口说什么,目光不经意间瞥过了卧室里,印入眼帘的场景让他立即就冲了进去,熟练地在一个动作之间就将静好的睡姿再次调整了过来,扬手就直接将那床毛茸茸的被子扔到了窗外。
哪个骗鬼的说有十来天,他的小容器这么聪明,怎么可能十来天都学不会一个正常的睡姿,而且审美还和那群狼人一样。
没有十来天,他都没有这个感觉,绝对没有十来天。
为了证明自己的感觉是正确的,他拐到门边揍了一圈那群胆敢欺骗他的小东西,又指挥着他们把垃圾桶里被拧成一团的那几张日历拿出来抚平了,沾着口水再次粘到了日历上。
静好在凌晨时分彻底被冻醒,浑身都在打着冷颤,起床时差点就头重脚轻地栽倒在地,她伸手摸了下额头,冰凉的手刺激着滚烫的额头,忍不住颤了颤。
她看了一圈房间都没有找到那床被越扔越远的被子,拿了厚衣服裹在身上,拿好了需要的东西就开了房门,准备去几百米之外的医院。
入冬了的气温在短短几天内就骤降了不少,天上甚至还飘飘扬扬地飘起了雪花,尤其是凌晨两点多时,刮在脸上的带着雪花的风都像是在割着肉的钝刀子,在冰凉的皮肤上都要直接撕开一个口子来。
静好低了头迎着风艰难地朝前走,没想到路边的一个路灯在凛冽的冷风中摇晃了几下,“啪”地一声就碎成了碎片。
一小段的路眨眼间就昏暗了下来。
静好站在原地,烧得昏昏沉沉的脑子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两个男人就一前一后地站在了她两边,彻底堵住了两边的路。
“小妞这个时间点是要去哪里啊?天这么冷,陪大爷热乎热乎?”
在前面的男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就走进她朝着她伸出了手,浑身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静好恶心得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却被地上凸起的雪块绊了一下,烧得有些无力的身体直接坐倒在地。
头上带着的帽子随着她的动作落了下来,露出一张漂亮至极的脸。
肤色洁白得就像是地上未经污染的雪,因为高烧,脸上还带着两团红晕,连嘴唇都比平时更红艳了几分,坐在地上抬头看人,无意间便是无尽的风情。
本就存了心思的两人别有意味地笑了两声,对视一眼就要扑了上来。
静好抓了地上的雪用力砸过去,转头就对着昏暗的天色喊了一声,“你现在不救,是等着给我收尸吗?”
她的话音才落,虚空之中就凭空出现了一个披着宽大黑袍的男人,近似于白雪的皮肤,深红色的菱唇,俊美的五官像是上帝亲自动手的杰作,在昏暗的夜色之下,在飘扬的大雪之中,就像是一个不该存在的幻觉。
连风都未曾吹动他的黑袍。
悬在半空中的人回过头来,一双毫无情绪的眸子直直地就看向了坐在地上的静好,弯唇的弧度像是发现了一件再有趣不过的事。
“小容器,原来你一直都知道我在。”
【叮,目标人物已锁定,请再次确认人物信息】
【兰斯特,血族亲王,如今仅存的三代血族,为保守派的决策者,以强悍的能力和绝对的地位力压激进派,在圣战后沉睡千年才得以清醒,原血腥镇压镇压激进派倾覆人类世界的举措,退居一隅,使血族与人类和谐相处;后在清醒不久后被激进派设陷暗害,吸食了死血之后能力衰竭,力竭而死,其死后激进派无所顾忌,造成人类世界大难】
【任务内容:保证其安全,并协助镇压激进派】
☆、第84章 血族亲王(4)
兰斯特出现得突然,寂寥的黑夜中瞬间出现的苍白肤色,在场的两个男人几乎是立即就想到了最近最为猖獗的血族,吓得连跑都不敢跑,站在原地战战兢兢。
可他们害怕的对象却连一个眼神都未施舍过去,全部的注意力都停在了坐在地上的人身上,难得却又有些微妙地耐心地等着她的答案。
甚至他嘴角的笑意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大,原本潋滟的眼眸中映着她身后的白雪,更加的平静和冰凉,显然已是笃定,却还在等着答案。
静好看着他那张脸,恨不得抓一把雪直接扔到他脸上,但碍于体力和场合,到底没有内讧,“你几次三番掀我被子,我冻成这样难道不是拜你所赐?”
她一开始时的确没想到那个像幽灵一样飘在她家的就是兰斯特,可后来偶尔有一夜睡得模糊间醒来看见了刚从窗户边跃进来的人,一直装着不知道却是想看看他到底是要做什么。
没想都这位血族居然还酷爱掀她被子,干脆将她掀成了高烧。
“你冻到了?”矜贵的兰斯特亲王伸出藏在黑袍里的手,洁白修长的手指像是白雪雕成的美玉,本该在橱窗里展览,却被人暴露在空气中感受着周围的气温,正好一片雪花飘然而落,像是一只蹁跹而来的蝴蝶,停在了最美的指尖。
兰斯特伸手把那片雪花捻得连雪水都看不见,还伸着手指在宽大的黑袍上擦了擦,回答得有点压抑的暴躁,“我觉得现在还有点热。”
他的话才说完,一阵寒风吹过,站在风口的男人就打了一个打喷嚏,震得一边的树枝抖了几抖,掉下了一阵扑扑簌簌的白雪。
喷嚏刚打完,那个男人就心下一颤,再抬眼就看见了飘在半空中的人看来的冰凉视线,他还没来得及再说一句求饶的话,迎面而来的力道直接就将他摔进了一个雪堆之中,冰凉的白雪顺着他的衣领触及了他的皮肤,冻得一个哆嗦。
正是这一哆嗦,让他清醒地意识到面前将他摔进雪堆里的人是谁,顿时就停住了所有挣扎着的动作,乖乖地窝在了冰冷的雪堆里。
然后就听到那个长得很漂亮的姑娘开了口说话,像清泉流过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相当地悦耳,“也就你觉得热,正常人都觉得冷。”
这个声音刚落,就听见那个更冰凉淡漠的声音轻轻地“嗤”了声,全部都是嫌弃,他正担心着那个美人的下场,担心地往外看了眼,就看见原本坐在地上的人在眨眼间就悬到了半空之中。
他目瞪口呆忘了反应,还没说什么,头顶上的树就颤了颤,一大块的雪猛然间砸了下来,眨眼间就将他埋在了雪堆里。
静好听到动静回过头,看见彻底被雪堆掩埋了的两人,转头看了眼一边的兰斯特,正要回过头时就听见了他还是毫无起伏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