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2 / 2)

阿兰握紧拳头,退出了房门。

文柔嘉在房间闹腾到了九点才出门,然而剧组的人早已等的不耐烦了。孟玉东更是臭着一张脸,要不是制片人拉住他,他早就想换了女主角。

见大家都在等着自己,文柔嘉也没有道歉什么,上了车,一屁.股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开始化妆。

众人早已习惯了文柔嘉的这幅样子,已经见怪不怪了。

孟玉东憋着一口气,让司机开车,一群人进入深山。

“哎,你知道么?这两界山下面的酒店闹鬼?”说话的是这部戏的女n角。

“不可能吧!”又一个声音响起。

“怎么不是真的?我这两天晚上老是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但是去查看的时候,什么都没有,而且我直接在网上搜过,好多来旅游的人都说闹鬼。”

“你这么说,我也想起来了,我一个闺蜜来两界山旅游,睡了一晚上,第二天就发现脖子上有三个爪印,过了很久才消失的,后来还大病了一场呢。”

文柔嘉将两人的话听在耳朵里,然后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伤口——不会是真的闹鬼吧?

苏清芷也听了两人的话,这两界山那是闹什么鬼?只是山中开了灵智的精灵下了山,找吃的罢了,一时间惊动了游客。

“清芷,你相信有鬼么?”身后的女三号的扮演者周雯雯问。

苏清芷正准备摇头,忽而看到了文柔嘉的脸色,她皱了皱眉,故作深沉道,“相信啊,我上回还查过,两界山灵异事件很多的。”

周雯雯啊了一声,又打趣道,“你骗我吧?我可不相信有鬼。”

苏清芷轻笑,“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再说了晚上窸窸窣窣的声音是什么?我昨晚都听到了。”

文柔嘉的脸色又白了一分。

一车人热热闹闹的进了两界山的深处。

*

剧组在两界山拍了半个月的戏份,差不多都脱了一层皮,山林间本来就湿热,加上蛇虫鼠蚁什么的,剧组人员简直苦不堪言。然而众人都明白,早点收工便早点结束煎熬,所以在两界山拍戏的时候,工作人员就特别的认真。

一个月的戏份硬生生提前一周拍完。

这天苏清芷的戏份刚结束,孟致音就打电话来了。

“致音姐,你可是好久没给我打电话了。”苏清芷接了电话,打趣道。

孟致音在电话那头扬了扬眉,“你这边的戏份还有多久结束?我给你接了一个电影的女配。这部戏可是著名导演王浩的新作,这部戏大咖很多的,对你有帮助的。”

苏清芷思索了一下,“大概还有一周就要结束了,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

“嗯,那行,你好好照顾自己,我挂了。”

两人挂完电话,苏清芷也就没在意这件事了,就这样又过了几天。

今天拍的戏,是夏琉裳死亡的戏份,也是苏清芷的最后一场戏。孟玉东让苏清芷好好酝酿情绪,好好掌握夏琉裳的内心戏。

最后一场戏,苏清芷琢磨的也挺多的,陈默也跟自己的对过戏,但是都达不到预期的效果。

果不其然,这场戏苏清芷还是ng了三四次。

孟玉东也没生气,让苏清芷准备好,在拍一次。

映月教教主生性弑杀,为天下正道所不容。昔日武林盟主亲率正道弟子踏平了映月教,但却被映月教教主逃跑了,至今下落不明。

苍翠的小竹林里,陆然一袭白衣望着小竹屋陷入沉思,他站在竹林里,颀长的背影显得更加落寞。

“咳咳。”一阵儿轻咳声打断了他的思绪。陆然回头,正好看见夏琉裳一袭病态的靠在小竹屋的门前。

“你怎么样了?”陆然见夏琉裳出来,赶紧将夏琉裳搂在怀里,“受了伤就好好去休息。不要出来走动,免得受了寒。”

夏琉裳摇摇头,宣纸一般苍白的小脸上露出一些笑意,“不碍事的。师兄,可以陪我出去走走么?老在屋里躺着,我也不舒服。”

看着夏琉裳这幅样子,陆然心疼极了,恨不得她受的苦都统统由自己来受。他紧紧的搂着夏琉裳,“好,师兄陪你去看。”

陆然扶着夏琉裳在竹屋前的石桌上坐好,“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夏琉裳摇头,头靠在陆然的怀里,“师兄,我好累,让我靠一会儿。”

“好。”陆然哑着嗓子,“师兄的肩膀永远给你靠。”

夏琉裳在陆然的怀里寻了一舒服的地方,缓缓的闭上眼睛,她沉沉的开口,气息微弱,“师兄,我已经是将死之人了,你不必这么为我……”

“不要说傻话,我一定会救你的。”陆然打断夏琉裳的怀里,想搂紧她,可是又怕弄疼她。

夏琉裳止住陆然,继续说道,“我知道顾昭冉是你抓来的,千叶也是你找到的,为了我你背叛了正道,放弃了十年的倚剑山庄。我只不过是个邪教妖女而已,师兄你这么做不值得。如果不是我,你有可能是下一届的武林盟主,是天下人的信仰,是正道心中的英雄……如今你已经被正邪两道追杀,这样躲躲藏藏的生活不是你想要的……”

夏琉裳越说话气息就越渐虚弱。

陆然声音有些颤抖,“琉裳,你别说话了。”没了你,这武林盟主对我来说有什么意义?什么正道邪道只不过是世道所编排出来的谎话罢了。

正大邪道不过是一念之间,你都不在了,正道邪道对我来说已经没什么区别了。对我来说,他们就只是杀你的人罢了。

别走好不好……

“琉裳,琉裳,你醒醒,不要睡了好么?”陆然眼中的悲戚仿佛渲染了整个竹林,那些缥缈的竹叶无情的打落在两人的身上。

一时间竹林里万籁俱静。

清风挽起,陆然呆呆的搂着琉裳,仿佛一阵风就可以将夏琉裳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