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心眉头紧皱,形成沟壑。她强忍住痛苦,屏息,以腰力,灵敏避开水果刀。
这时,白心扬手抽过一把拖把,手腕朝上,握住尾端,以击剑的姿势迎敌。
她从不怕和别人打架,只是好久没上手,技艺生疏。
“安小姐,刚才是你偷袭我,所以才勉强让我中刀。”白心说,“空有武器,不会使用,即使是枪-械,在你手里也只是废铜烂铁。而真正学过搏击或者剑技的人,就算是一把拖把都能击败敌人。”
安慧仿佛看出白心擅长剑技,她只觉不好,拿着水果刀,迎面上阵。
“咔。”
白心手里的拖把抵住安慧的正面攻击,死死卡在与拖把的金属杆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击打。
安慧用上了双手,手背青筋爆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白心一步步朝地面紧逼。
不好,不能让她压制在地。
这样的话,白心就很难施展身手,而水果刀合适近身攻击,只会让安慧占了便宜。
说时迟那时快,白心抬步朝上一踢,直击安慧的小腹,将她踹到一旁,踉跄几步。
安慧仿佛吃痛,龇牙咧嘴,一下子滚到了地上。
她一口气提不上来,吭哧喘气,手里的水果刀都因脱力滑落在地。
而白心趁机拿手铐铐住了她的双手手腕,这才从九死一生的险境中逃脱,松了一口气。
屋外雷声大作,瓢泼大雨,犹如水珠帘幕,闪现白灿灿的光,一点又一点。
密林之中,万千银丝,被风吹起波折。
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白心去开门,是淋成落汤鸡的苏牧以及周潇。
随后,她跑厨房拿出消毒水以及棉花还有绷带,简单清理伤口。
白心的伤口还在泊血,由于之前动作幅度大,手臂紧绷,所导致伤口张开,也不知道外围沾染上了多少细菌。
她一边用酒精轻擦划伤的四周,一边龇牙咧嘴,疼的鼻尖发酸。
“白心。”
她听到有人唤,猛地抬头,眼睛对上刺目的吊灯,又加上鼻腔酸涩,竟然一下子滚落两行清泪。
原来是苏牧站在门口。
苏牧站在门边上,衣服湿透了,发梢也在滴水。他原本浅色的衣服沾上泥泞,显得狼狈不堪。
他就在近处,身上传来雨水的清新味,混淆着那股经久不散的沐浴露味,明明很寻常,却令人依恋。
或许是刚才,白心真的怕极了。
所以此时看见苏牧,她也忘记了被设计圈套的事情,反倒有点依赖他,鼻尖酸楚,怎么止都止不住。
她又想哭了,不知是因为疼,还是因为怕。
苏牧拿了一张纸巾,递给她,碰到眼角炽热的泪珠上,似乎是用行动,别扭又生硬地暗示她,别哭了。
白心懒得理他,他不记仇,她记。
于是,她说话客套,带着职业性的微笑,说:“谢谢苏先生,我有纸巾。”
苏牧听出了称谓上的改变,一双眼被湿濡的镜片挡住,看不清神色。
只是,他抿唇,缓缓将手臂缩回,像个要糖被拒的孩子。
不知是不是白心的错觉,此时的苏牧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他的眼镜糊了雨水,也没来得及擦,第一反应居然还是给她递纸巾。
苏老师,他……
白心摇摇头,她险些又要被这个人骗了。
这个人自私自利!是个自大狂!
这一次的伯爵夫人事件,是苏牧挖坑推她跳,要不是她警觉,早就死了。
他险些害了她的命。
所以,白心又怎么可能因为他一时的温存小意,就轻易原谅他。
而且案子也破了,从今往后,她和他再无瓜葛了。
而薄荷糖案件那次,苏牧的确冒死救了她,虽然他是有自己的目的,但好歹,他也第一时间赶来救人了。
白心心里纠结,低声说:“苏先生,薄荷糖那次,谢谢你特意赶来救我。你车的修理费,我来出,上次的医疗费也可以算给我,我一起还你,毕竟是我害你平白受伤。”
只要偿还了上一次的损失,白心就问心无愧,可以好好和这个人划清界限了。
她暗地叹了一口气,放下袖子,转身刚要走,又被苏牧拦下。
苏牧看了她一眼,只轻说了一句:“我知道你学过剑技,以及跆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