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1 / 2)

野外的鱼又灵又活,等闲根本奈何不了它们。也就是白心运气好,撞上两条,想再多,也没了。

她将鱼清理好,内脏和鱼鳃都被苏牧埋到土下。

他说:“清理好残渣,以免被野兽盯上。”

在野外,也管不了什么脏不脏,能找到吃的都谢天谢地。

白心将鱼架在火上烤,由于没涂油,很快就焦黑了一层壳。但烟把油膏熏出来,也不知道变得通体黑漆漆,没法入口。

近乎二十分钟,撕扯了一下鱼肉,里头肉发白,丝丝分明,也没血色,应该是熟了。

白心咬了一口,味道虽然寡淡,但糅合碳烤气,也别有风味。

不知是真饿了,还是这样熏鱼滋味别具一格。

她把整条鱼都吃完了,险些卡到鱼刺。

苏牧也没挑食,一句话不埋怨,乖巧到引人怀疑的地步。

他们把剩下的鱼骨也埋了,用湿土掩好火炭,这才继续前行。

日头下山,一路向西坠去。

根据节目组的指示,他们已经临近目标。

然而,现在横跨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条波涛汹涌的长河,河面架着被水流冲垮的独木桥,只剩下残破的绳索,支离破碎。

浪花拍打绳链,击出一层白白的浮沫。

白心看得脚底发麻,那种岌岌可危的印象强烈,令人心惊。

他们得到对岸去,否则绝无赢的可能。

但怎么过去?

凭借臂力拉住绳子,游过去?

白心没有自信,她也犹豫不决,不知该不该冒险。

如果选择放弃,那么就呼救,自有人来接应。

如果选择接受,极有可能遇到危险,但顶上有直升机接应,死不了。

试,还是不试?

她望向苏牧,眸光微颤,寻求一个答案。

苏牧说:“试。”

那好,他说试,就试试看。

白心闭眼,又睁开,深吸一口气,打算淌入水中。

苏牧拉住她,“如果我们平安到了对岸,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吻我。”

他的声音很轻,似清晨骑车,途径叶间,偶然张合、拢在脸上的蛛网,吹弹可破。

吻他?

白心抿唇,不置可否。

“别拒绝。”

他用食指轻抵住她的唇,蜻蜓点水的一下,很快就退开。

没等白心反应,他就先行一步下了水。

湖水冷寒,没到腰间。

苏牧仰望白心,朝她伸出手。

白心摸不准他的用意,却没推拒,也跟着他拉住四处摇晃的绳索过河。

水势湍急,借风助力,更加肆意翻腾,拍打两岸。

他们还没到湖水中心,只在边沿徘徊,还算能踩住脚。这片湖没想象的那么深,如若不是浪大,至多也只到脖颈。

到了水下,苏牧才说:“其实,我不太会游泳。”

“那你还?”白心惊讶。

苏牧不说话了,只一手拉住她,一手往前行。

难道只为了一个吻,就想要贸然尝试过河?

她难以置信,又宽慰自己:算了,他说的是不太会,不是完全不会。

他们步步涉水,越到深处,水压越高。这不止是深海,就连寻常入水也能感知得到。

白心呼吸不畅,仰头憋气。

水没入鼻腔,那种刺激感太过于难受了,眼睛也是,又涩又疼,无法用眼泪润滑,像是要瞎了。

不行了,她坚持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