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2 / 2)

他咬牙切齿威胁:“吃完别亲我。”

白心愣了一下,没敢说:我本来就没想亲你。

但这样说太伤自尊,她不能对苏牧使坏。

白心喝了一口碳酸饮料,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淋了一头冷水澡,舒爽得像在空中翱翔。

她满足地长吁一口气,问:“苏老师,你有你妈妈的消息吗?”

话音刚落,白心自觉说错话,哑声闭嘴了。

“没有,”苏牧倒没在意,“她不可能再出现的,也不可能对我负责。”

“能冒昧问一句,为什么吗?”

苏牧瞥她一眼,“你不用对我这么小心翼翼,说话前还要三思措辞。首先,我没你想的那么敏感,其次,我的情绪很欠缺,几乎对这些事没有任何情绪波动。所以,你可以大胆提问,我会告诉你,所有你想知道的。”

他好像一个劲地在帮她了解他,也很热情地接纳她,进入那防守极严的心城。

白心领他的情,“你还记得有关你妈妈的事情吗?”

“我母亲……”他用的是这样生疏的称呼,隔了几个字,就像是隔山隔水,千里迢迢。

他想了很久,最后说了一句:“我忘了。”

白心微愣,一时间,心尖突然酸麻一般地抽疼。

苏牧不像寻常人那样苦酒自饮,惆怅地答一句忘记了,放下了。他说的忘了,就是字面意思,不记得了,或者没有任何关于母亲的记忆。

她仿佛除了生下他,就从未在他的生命里存在过,只有生恩,没有养恩。

苏牧喝了一口面汤,袅袅的白雾呵住他的眼镜,模糊了一层白片。

他摘下那碍眼的眼镜,用纸巾擦拭镜片,道:“她自从丢下我以后,就没再出现过。首先是我父亲绝对不可能再续弦,因为他妻子的父辈很强势,得知我的存在已经很生气了,绝不可能再让我父亲对亡妻熟视无睹,娶个插-足别人婚姻的小三回来。”

白心咬下唇,“即使你母亲做错了,但是你没错。你生下来就不应该受到谴责,这是你的父辈的罪过。”

“实际上,我母亲并不知道我父亲没离婚,所以她也是受害者,得知这个消息以后,才抛下我离开的。她还有点良知,把我的行踪暴露给我的父亲,至少没让我一个人自生自灭。”

这个话题太沉重了,白心想安慰,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但她很乐意听这些,因为这些是苏老师的秘密,她总想了解的更多一点。

“后来呢?”

“后来,我以领养的身份入了沈家户籍,考上大学以后,我就搬了出去,有出国留过学,学了两年生物技术,提前毕业,然后回国又读了师范。”

难怪他不喜欢沈薄,毕竟两个人都是沈父的儿子,一个可以光明正大地生存于世,另外却只能蜷缩在阴影里面,苟且偷生。这样的差别待遇,可想而知。

“你是想问,我和沈薄有什么往事纠葛?”

白心点点头,的确,这个也是她好奇的点。

苏牧细想了一会儿,说:“实际上没有,我和他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甚至他待我比我父亲待我还要好一点。”

“那为什么?”总是掐个你死我活?

“游戏,这是我们之间的默契,约定俗成的那一种,怎么都改不了。我看他痛苦了,我就很开心,他也是如此。”

“好吧。”白心嘴角抽了一下,还真是别致的兄恭弟友。

看来是她最近太多愁善感了,明明是打算宽慰苏老师,到最后,倒像是他在说明心事,开解她了。

这个男人……果然很坚强。

吃过了饭,他们就一起回了公寓。

苏牧把白心困到了自己家,还是提出了同床共枕的要求。

白心释然,她反正不介意,也有暗暗考虑婚姻的打算。

她与他,也只是差一本结婚证而已,并不算得了什么。

临睡前,苏牧突然从被子底下慢慢潜过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近到几乎要贴上她的后脊背。

白心忍无可忍:“苏老师,你到底要干什么?还睡不睡?”

苏牧低语:“干……你。”

“什么?”

“我睡不着。”他说的很无赖,还有一点耍滑头的意味。

白心挑了挑眉,咬牙切齿:“为什么睡不着?”

睡不着来折磨她做什么?

白心哈欠连天,几乎闭上眼睛五秒就能睡了。

他睡不着就不让她睡了?什么破逻辑。

还有,她能做什么,讲睡前故事给他听?讲《白雪公主和七个矮冬瓜》还是《美女与烤乳猪》?

苏牧又摸过来,握住她的手。

他的掌心烫到吓人,惊得白心瑟缩了一下,伸手就触上他的额头,“怎么了?是发烧了?还是哪里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