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的房间一如既往的暗的,他不爱开灯,也害怕被人关注,所以一直隐匿在暗处。
这是一种后天性孤独症的症状,是他从小就养成的习惯吗?
苏牧端了一杯热腾腾的茶,他抿了一口,问:“你会冷吗?”
“不冷。”白心摇摇头,又相顾沉默了。
“我睡不着。”
“嗯。”其实她也是。
白心问:“为什么睡不着?”
苏牧垂眸,细想了一会儿,说:“一个人睡觉,觉得冷。”
“和我一起睡的时候不冷?”
“可以抱着你。”明明是很暧昧的话,却被他说的格外认真。
白心脸上一烫,再对视时,就被他眼中又明又亮的眸光吸引住了。
苏牧严肃地问:“你如果不来我家睡觉,那我能去你家睡吗?”
他这样问,要她怎么回答?
白心脸颊还是发热,她就这么容易羞怯,遇到一点事,对方还没什么反应,自己的心早已兵荒马乱。
她僵持一会儿,还是叹气,说:“算了,你开门,我去你家睡。”
“好。”苏牧像是得偿所愿的孩子,抿出一个淡淡的微笑。
白心败下阵来,好似无论多少次,都是她妥协了,这个男人的手段的确是高明,至少在情爱中,她也是还是毫无胜算。
白心到了他家,苏牧早已退到了厨房里。
“在做什么?不睡吗?”她问。
“煮一点面,我看你晚上没怎么吃饭,估计也饿了。”苏牧答。
白心的心头一暖,她的胃的确有些难受了,小声翻搅着,发出胀气声。
这个男人果然观察入微,连这种小事都注意到了。
厨房里,他只点了一盏小吊灯。
暖色系的,像是江岸上渔船的那一点黄,在风雨飘摇的江河中,静谧又温馨。
等水开了,苏牧把挂面放进去,他没放蛋,因为夜间吃蛋对胃不好。寻常人一个星期吃三个蛋就很足够蛋白质的摄入了。
等汤沸了两滚,面就能出锅了。
苏牧很克制白心的食量,几乎就三筷子的面,还特意挑了葱花,给她提鲜。
他只煮了一小碗,倒没自己的份。
白心问:“苏老师不吃吗?”
苏牧抿一口茶,“不吃,你吃就好。”
白心将他手里的小茶盏拿走,皱眉,埋怨:“大晚上喝茶不好,喝白开水吧。”
“好。”苏牧很老实。
“我也不想吃那么多,晚上吃东西容易胖。我分你吃几口吧?”
苏牧无动于衷,也不说话。
白心咬牙,知道他这是想引她入圈套,无奈地说:“我喂你吃两口?”
“好。”苏牧也只有占便宜的时候才老实一点。
白心夹了两根,小心翼翼吹凉了,递到他的唇边。
苏牧没再挑事,很乖的咬住面条,吸入嘴中。
白心又喂了他几口面汤,这才放他进卧室。
碗筷都没洗,摆在洗碗池里,等明早让他收拾。
他们漱了口,又面对面躺在床上。
气氛既暧昧又冷,白心装作要睡了,紧闭上眼。
片刻,她却察觉到苏牧悉悉索索蹭过来,长臂一揽,将她搂到了怀里。
白心沉住气,她可不能醒,醒了估计就没什么好事。
但苏牧也没其他动作,就这样抱着她,气息逐渐炙热,却又恢复平静。
白心一沾上他的床就困的厉害,闻着他身上熟稔的薄荷味,还有一股茶香,缓缓陷入了沉眠。
……
隔天,白心在苏牧家吃完晚饭以后,就跟着他出了门。
“去哪?”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