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戈说:“不是。”
纤长浓密的睫毛割裂了他眼中的情绪,他轻声说:“我不想你后悔。”
谢星阑安静地没说话,他心想,江戈这孩子原本性格就特别敏感,容易多想,这时候他说再多的不会后悔估计他也听不进去,还是算了,时间久了他自己会明白的。
期末考结束后迎来了寒假,谢星阑他妈特地给他打了个电话,叫江戈一块回家吃晚饭。
江戈平时在学校对人爱答不理的,用顾朗的话来说就是“像一个没有感情的考试机器人”,谢星阑听一次笑一次。不过在谢家,他半点都没有平日里的清冷漠然,举止有礼,进退得宜,很容易得长辈好感的模样。
谢星阑不止一次听他爸妈夸江戈了,以前还没想到,现在怎么看,都像是江戈在刻意卖人设讨好他爸妈。
他心里好笑,悄悄在桌子下面掐了一下江戈的手。
谢星阑他爸挺欣赏江戈的,不光因为他行为端正成绩又好,更深层的是他们做生意的人鼻子嗅觉都灵敏,沈家老爷子最近两年身体开始变差了,沈家那个独苗苗孙子又是个没用的绣花枕头,在这个时候让江戈回来临市,背后的含义十分耐人寻味。
商zheng圈的人都靠人脉关系网,谢星阑他爸也不介意卖点好脸色,挑着好说的话题闲聊:“星阑在学校怎么样,最近有没有闹出什么事?”
谢星阑又被点名,无奈得说:“爸,别老说我啊,我乖着呢。”
他爸瞪他一眼:“没问你。”
谢星阑威胁一般地在下面掐着江戈,递过去一个“你敢说我逃课睡觉我就搞死你”的眼神,江戈面上不动声色,半点也不心虚地回说:“没有,他最近学习进步很大,班主任表扬过他好几次。”
他一边说,一边把谢星阑的手握在手心里,攥地紧紧的。
不同于平时的冰冷,江戈的手心火热滚烫,手指还穿插进他的指间,平日里牵手时还丝毫没有异感,这个时候偷偷摸摸地扣着手指却带上了不同寻常的意味。谢星阑指尖都有点发麻发软,心里更是虚的不行,想收回手,江戈用了点力,他抽不回。
谢星阑:“……”
他只能被迫保持着这个姿势。
晚饭后,袁毓文让谢星阑回房间去整理自己的行李,不让保姆阿姨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