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2 / 2)

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间我听到洞子外面有讲话的声音,下意识地就从深度睡眠之中苏醒了过来。

我睁开眼,瞧见老鬼俯身蹲在洞口位置,却是早已醒来,而我则悄无声息地走到了他的身边,老鬼回头瞧了我一眼,将右手食指竖在唇上,示意我安静,不要出声。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靠近了洞口之前,竖起了耳朵,便听到有人在不远处低语着,一开始的时候模模糊糊,过了一会儿,当我集中精力捕捉那声音,便能够听得清楚了。

当听清了那声音时,我忍不住心脏跳动了一下。

说话的那人,却是刚才追击小凉山六狼的黄老头儿,而跟他讲话的人,从那话语里面揣摩,却是追逐我们的黄家杀手。

这回事儿也太诡异了,荆门黄家,怎么会跟这一个居住在深山老林子里彝族村寨的驼背老头还有联系呢?

我耐着性子听了一会儿,越发地心惊胆战。

我说这个驼背老头儿怎么这么凶猛,原来此人居然是荆门黄家的一份子,在多年之前的时候,因为跟当时的主家,也就是黄门郎的父亲闹矛盾,于是就远走了南疆,最后在这个地方安下了身来。

老头儿曾经发过毒誓,此生也不会再用黄家手段,故而能够一辈子隐忍,安安稳稳地做着一个无害的山中老头儿,即便是别人欺负到了头上来,也丝毫不想着反抗。

然而这誓言最终还是破了,当他发现自己最爱的孙子被别人拿捏在手中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了。

老子一身修为,怎么可能被你们这些乡野的粗鄙汉子欺负了?

老头儿大发神威,打得小凉山六狼抱头鼠窜,一番追逐之后,心中的愤怒却又冷却了下来,回到家中,才发现孙子带来的客人已然不见了踪影。

他倒也是有些手段,很快就在寨子外面的阴沟处,找到了那头已经变成干尸的赤练蓝蛇。

他活了那么多年,人老成精,都不用多想,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了。

强取豪夺是真小人,而偷奸耍滑是伪君子,更加遭人憎恨,他将自家孙儿黄石摇醒,问清楚了来龙去脉之后,止不住地心头冒火,准备要拿住那两个逃跑的小子,教训一下他们。

利用别人的感情,这事儿实在是太可恶了。

老头子一遭觉醒,心头恶念横生,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却碰到了尾随而来的黄家追兵。

正好带队的那中年人知道这老头儿,而且还是很近的关系,双方一见面,并没有打起来,反而是平添了几分“度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的戏码,然后黄老头儿得知了一个消息,那就是他二哥的孙子黄养天,就是被那两个小子给残忍的杀害了去。

这还得了?

黄老头儿是跟黄门郎的父亲有一些私人恩怨,因为自己修为低微,也就自己离去了,跟其他的兄弟却还算是挺亲的,特别是黄养天的爷爷,当初他走的时候,十里相送,那情分,绝对是亲兄弟。

我不知道黄家追兵的领头人到底是怎么跟黄老头儿描述当时的情形,总之残暴狡诈这四个字,是安在了我们的头上。

黄老头儿一辈子住在这大山里,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熟悉无比。

他答应了那人,会帮忙找到那两个小畜生。

商谈完毕之后,他们开始搜山。

这些人离去之后,我和老鬼低声交流,得知了这大概的情况,止不住地心中发冷,万万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变成这个样子来。

那黄家老头儿跟荆门黄家有关系,这是我们没有想到的,但这并不是最让人头疼的。

关键的问题在于,黄家的追兵,为什么能够这么快地确定我们的方向,并且照过来。

这才是关键,如果我们搞不清楚,不管逃到哪儿,身后的麻烦都会不浅。

我和老鬼两人商量一阵,越发感觉头疼,知道这儿不能久留,倘若夜间一过,到了白天,对方筹集了人手,即便这洞子在隐秘,也会被找到,而到了那时,妥妥的瓮中捉鳖,哪里有逃脱的机会。

当下我们也是叫醒了小米儿,摸出了洞子。

然而刚刚出来,突然间一股冷风就在耳边轻轻吹拂着,我的心中一跳,暗道不好。

有杀气!

凛冽而又森寒的杀气,直指人心!

第051章 南海,同门

感受到杀气的一瞬间,我身子宛如游蛇,朝着旁边滑了过去。

一道冷风贴着我的身边划过,我下意识地用余光打量,瞧见那山壁之上,居然有一道深深的印痕,直入其中。

那攻击来得蹊跷,而人却是来无影去无踪,出手过后,很快却又隐藏了起来,而老鬼和我则在一瞬间背靠着背,左右打量,正暗自心惊的时候,突然间旁边的小米儿却是一个箭步前冲,朝着旁边的一棵大树踹了过去。

她自然没有踹着,因为那大树的前方突然间就是一阵扭曲,有一个黑衣人浮现而出,手握黑色刀刃,朝着小米儿的头上斩落而来。

这就是袭击我们的凶手!

小心!

我大声喊着,而小米儿却似乎有所感应一般,身子骤然落下,躲到了一旁,这时老鬼却是在对方现身的一瞬间冲了过去,从侧面飞起一脚来。

那人用刀脊反撩,将老鬼给一下挡了回去,身子如同流水,仿佛又要隐入虚空之中,老鬼冷笑一声,说还想玩障眼法?

话音刚落,一大把沙土砸落在了对方的身上,使得他整个人都现了形状出来。

我这时正好封住了对方的去路。

我、老鬼和小米儿三人正好呈现出一个三角形,将这人死死封住,这时方才瞧见此人穿着一身全黑的劲装,蒙着面,脸上只露出一双凶狠的眼睛来,又黑又亮,身子习惯性地低伏着,挽着一把涂得漆黑的长刀。

我在围住对方的时候,还有意地四处打量了一番,发现周围并没有别的埋伏,也就是说,只有这个家伙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