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十三区,出了站口,才发现这儿居然有许多中文标示,往前走了一会儿,发现亚洲面孔格外多了起来。
我鼓起勇气,找了一个看起来很面熟的亚裔男子搭话。
对方说的是粤语,我和老鬼因为有过在南方省工作的经历,所以勉强能够说一些,稍微了解一下,才知道第十三区,也就是戈博兰区,它是巴黎的唐人街,是巴黎最多华人聚居谋生的地区。
当然,大部分的组成还是东南亚的华人,不过随着近年来中国移民的增多,这里的国人也渐渐变得多了起来。
其中最多的,还是温州人。
听到那个我们称之为辉哥的男人跟我们介绍这个到处都是华人的地方,我和老鬼莫名其妙就是一阵自豪。
没想到勤劳勇敢的中国人,居然还在这儿弄出这么大的一片产业来。
威尔就是藏身在这个地方啊?
不过怎么找寻他呢?
我和老鬼稍微聊了一会儿,然后与那辉哥告别,他还热情地给我们留了电话,说有空的话,过来找他玩儿,他家在某某街开着一家洗衣房。
走在这中文招牌林立的第十三区,我和老鬼显得有些漫无目的,一直到了中午时分,我们肚子饥恶,决定找一个地方吃饭。
馆子找的是中餐馆,而且是很便宜的那种,不过即便如此,也花了我和老鬼手里大部分的余额。
当热腾腾的饭菜端上来的时候,我把剩余的钱放在了桌面上,然后告诉老鬼,说我们现在需要做两件事情——第一,就是解决经济问题;第二,才是如何找到威尔他们一行人。
老鬼凝望着那几张散钱,对我说道:“办法我倒是有一些。”
我说啥?
老鬼说钱的事情,并不复杂,黑吃黑,你懂的。
我打了一个响指,说不错,那第二件事情你也有办法么?
老鬼点头,说其实这件事情并不复杂,首先一点,威尔跟我们大使馆里面的某人,肯定有联系,只不过这是秘密,人家未必会相信我们,所以也不会胡乱说出;第二点,那就是找到这一片地区的地头蛇,或许就能够找出威尔的联络地址。
我眉头一挑,说地头蛇?
老鬼说对,地头蛇,绝对知道很多东西,唯一担心的问题是另外那一伙人,他们应该也能够想得到我们的办法,而如果我们贸然与地头蛇接触的话,很可能会给自己带来危险。
我沉默了一会儿,老鬼沉稳,考虑事情的确周到,利弊也分析得十分清楚。
仔细想想,我觉得我们还是得去一趟大使馆。
不过在此之前,得弄点儿钱来花一花。
吃过饭之后,我和老鬼便开始四处打晃,往着人群里面开始挤了过去。
这一回,我们把目光集中在了某些同样怀揣着不良目的家伙的身上。
第十三区的治安还算是不错,不过到底还是有小偷的存在,我和老鬼都是这方面的行家里手,对于那些人的神色、气息都十分熟悉,而他们引以为傲的下手速度,在我们看来也并不算是什么绝活儿。
很快,我就锁定了一个梳着脏鞭的黑人小伙,这家伙在人群里面游走,时不时地出手,不知道掏弄了多少钱包来。
瞧他那手段,倒是有练过一些的。
我跟老鬼两人确定了目标之后,渐渐地向那人逼了过去,待他走入一条小巷处理赃物的时候,走了过去,一把将其堵上。
我在前,老鬼在后。
黑小伙儿瞧见我们这架势,不由得笑了起来,冲着我们嚷嚷,一点儿也不心虚,不过好在我和老鬼根本不晓得这家伙到底在说些什么,直接上前过去,一个鞭腿,就把他踢昏倒地。
紧接着我们满心欢喜地上前去搜身,结果才搜到几百欧元,和一大堆的散票子。
呃?
我拿着这钱,一脸郁闷,心想我们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居然就收获这么一点儿,实在是太悲催了。
老鬼反过来安慰我,说可以了,西方人现在都用信用卡,随身带的钱并不会多,估计这些也就是应付一些小费之类的,这四百多,勉强够我们这两日的花销了。
我无语地把这钱跟老鬼分了,然后离开了小巷。
看国情不同,这老办法还是得改啊。
老鬼觉得够了,而我却还是想再弄一点儿,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挣点儿外快呗,于是我们又在大街上晃荡,过了半个小时,发现人群里突然多了一些人,朝着我们慢慢围了过来。
我和老鬼有意识地朝着僻静的小巷里引导,很快之前的一幕又发生了,不过这一回,却是换了我和老鬼被堵。
有九个人把我们给围住,其中一个就是刚才被我一脚踢晕过去的黑小伙儿。
除了这个,还有两个白人,而其余六个,则都是亚裔面孔。
为首的是一个满脸彪悍的亚裔男子,冲着我们叽里呱啦说了一堆,气势汹汹,我待他说完,便用英文跟这个家伙沟通。
不过我这结结巴巴的应试英语也弄得对方一阵头晕,最后的时候,他直接用粤语说道:“吊你老母啊,是中国人?”
我长舒了一口气,说对的,大兄弟你也是么?
亚裔男子指着自己说道:“老子叫做彪马洪,他们归我罩着,你们是什么来路?”
我看了老鬼一眼,说我们是游客。
彪马洪指着那黑小伙儿,然后对我们说道:“格鲁有得罪你们么,为什么要对他出手?”
我面不红心不跳地说道:“我们有一朋友,上回就是在这里被人给偷了钱包,他告诉我们那小偷的模样,跟他一模一样;这一回他偷东西给我们撞到了,就得给他一个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