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欧洲待得越久,越知道他们这个地方,对于空间和时间的把握,远远地走在了东方的前面,反而是对于天地之法的感悟没有东方那般深刻。
估计这个跟民族性格有着一定关系。
我知道自己此刻是孤独的,没有人过来救我了,心中反而沉稳了下来,眯着眼睛,盯着安东尼。
这个男人凶名很盛,以前我们不知道,后来听考玉彪说了之后,方才晓得。
这是一个杀人魔王,而他的成名战,则就在这个所谓的卡廷森林。
我以前上学的时候,喜欢读书,一开始的时候挺崇拜苏联老大哥的,觉得红色苏联哪儿都好,后来的时候与一位来自东北的同学聊天,聊着聊着就争辩,辩不过,就特地翻看过一些史料和书籍。
我才知道苏联并非宣传上看起来那般好,无数华人被流放、秘密处决,而作为苏联的战俘更加可悲,基本上不可能存活下来。
德国战俘,死;日本战俘,死;而在这个所谓的卡林森林里,苏军就曾经杀害过2万多无辜的波兰精英。
仅仅只是为了瓜分波兰,维持自己的统治。
当然,战斗民族对别人狠,对自己也没有例外,为了维护斯大林同志的个人崇拜,苏联迫害了自己的几百万人,导致后来与德国作战的时候,有战斗经验的军官,基本上都在坐牢。
安东尼就是从这样背景里,走出来的男人。
与老鬼的战斗让他记在心头,此刻的他也是满怀着仇恨,就想着把我给弄死。
老鬼在与魔偶作战,我却落入陷阱,面对着这位凶神。
我缓缓地拔出了十字军长刀,指向了对面。
该来的还是得来,战斗吧。
我别有对方凶残的名声,也没有对方恐怖的手段,只有一腔热血。
面对着安东尼的步步紧逼,我用中文,一字一句地说道:“南海一脉,王明。”
安东尼如同一道飓风卷来,他没有说任何话语。
他根本不懂我们的规矩,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将我给打趴下。
怎能让你如愿?
我扬起手中的长刀,然后陡然下劈。
血刀划破长空,一阵恐怖的声音陡然响起,朝着下方劈了过去。
唰!
这刀势太强,安东尼没有敢与我正面硬撼,而是身形一转,出现在了我的左边,身子猛然一矮,双拳竟然砸向了我们脚下的土地。
轰!
我感觉一股力量从脚下陡然传来,下意识地望着旁边一跃,余光处瞧见我刚才站立的地方居然会出现了一道黝黑的裂缝,而安东尼则不见了踪影。
他消失了么?
不,他在偷袭我——我长刀一卷,一套惊涛骇浪,将我的周遭给封闭住,刀锋朝外,正好将其攻势给封档。
几招过后,他并没有建立起优势来,心中就急了。
安东尼没有再避免与我正面相撼,他的拳头捏得紧紧,宛如岩石一般,开始与我的长刀正经较量了起来,而接下来的时间里,他的每一拳都几乎能够砸在了我的刀身之上,巨大的力量从交击处传来,弄得我右手发麻,有一种想要扔开去的想法。
然而我却咬牙坚持着,因为我知道如果这个时候我扔开了那血刀,只怕下一秒,安东尼就会冲入我的怀里,将我的心脏给掏出来。
啊……
我被逼到了绝境,心一横,人往后退了几步,右手的拇指朝着刀锋轻轻一划,然后使劲儿捏紧刀柄。
解封,萨拉丁之刃。
鲜血融入的那一瞬间,一股血气冲刀身陡然蹿起,然后朝着顶端竖直朝上的射去,那血气撕裂了空间,我感觉肺部一阵舒张,仿佛空间都变大了数分。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大股的烟云笼罩天空,将这血气给截住,紧接着安东尼一声呐喊,却是朝着我扑了过来。
解封的萨拉丁之刃差点儿就将这个鬼地方给捅了一个对穿,这可是他不能够忍受的,所以他必须缠住我,让我不能有任何别的动作。
这时我才发现安东尼的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对手斧。
这手斧也就比菜刀大一些,不过又重又沉,配合着他强大的力量,着实让人有些难以抵御。
两人再一次缠斗在一起,不过对方让我为之惊骇的力量,开始消失了。
对方力大,而我手中的刀也沉。
两人一交手,起先势均力敌,然而几招之后,作为欧洲享誉盛名的凶兵,萨拉丁之刃开始展现出了强大的战斗力来,尽管安东尼不断地咆哮着,但还是节节败退。
拥有解封萨拉丁之刃的我,和没有解封之前的我,并不是两个人。
我开始占据了主动权,然后被陆左锤炼的刀法也变得越发精妙,如此一会儿,那安东尼终于抵受不住了,他向后跃开了七八米,然后浑身一震,黑色的毛发铺盖了全身,与此同时,他的身后集结起了许许多多断肢残腿的古怪人影来。
这些人影残缺不已,有的脸上满是腐肉,有的甚至只有骨头,还有虫子爬来爬去,不过却一个又一个地站在了他的身边。
这些人不断地向前,最终走入了安东尼的身体里去。
安东尼的脸变得越来越黑,到了最后,除了狰狞而密集的牙齿之外,几乎都是黑色。
哦,对了,他的眼睛,显得格外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