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方的情绪终于慢慢平静了下来,此刻的镇南方显得冷静得可怕。
他的声音很冷,他轻轻地问道:“我父亲身上是不是带着一笔巨额的现金?”这下轮到罗勇震惊了,这个案子的一切消息都是封锁的,况且男人身上有巨额现金的事情除了他和队里的一名刑警,就只有刘局知道,而这正是刘局要他们隐瞒这个案子的关键。
镇南方见罗勇的表情,他叹了口气:“果然如此,我就说,父亲的运势怎么突然巨变,钱作怪啊。”罗勇不解地问道:“你是说凶手是图财?那么他为什么不取走死者身上的钱?”镇南方也不理他,自顾说道:“木能生火,火旺木燃,财旺身弱。哎,这是命,命啊!”
只有舒逸明白镇南方的话是什么意思,叶清寒和罗勇都是满头雾水。
镇南方望着舒逸,目光坚毅地说道:“老舒,我要为父亲报仇,我一定要找到凶手,让他为父亲偿命。”镇南方的声音冰冷,舒逸心里暗暗叫苦,镇南方的心里充满了仇恨,而这仇恨会不会让这个十六岁不到的少年的心性滑向地狱。
舒逸轻轻说道:“南方,别让仇恨蒙蔽了你的心。”镇南方静静地站在他的身旁,没有说话,只是他的眼神慢慢平和下来,舒逸拉住了他的手:“我答应你,一定不会放过凶手。”说完他望向罗勇:“你们到底找到多少现金?”罗勇说道:“二百万。”二百万,这确实是一笔巨款,但舒逸说什么也不相信刘局长会因为二百万元而把案子压下来,这背后一定有隐情。
罗勇自然不知道舒逸的心思,他说道:“刘局让我们别把钱的事情说出来,他说我和另一个警员一个人可以分五十万,剩下的一百万,落入他自己的口袋。不过我没有拿,虽然我并不富裕,但这样的钱不能拿,因为我有自己的底限。”
舒逸说道:“罗队,谢谢你,谢谢你能够把真相告诉我们,你回去后象平常一样,至于刘局叫你做什么你照做就是,他如果坚持要你拿那笔钱,你就拿着,放心,钱的事情我会给你备案,这个案子以后不会给你惹任何的麻烦,不过有两件事情得麻烦你。”罗勇说道:“舒处,请讲。”
舒逸说道:“第一,你想办法把镇先生的骨灰送回来,第二,如果刘局那边有什么异常,包括他给你们下达什么不符合常理的命令,你立即通知我,这是我的电话。”舒逸拉过一张纸,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
罗勇接过来小心收好:“放心吧,舒处,我今天就想办法把镇先生的骨灰送过来。”
镇南方平静地说道:“罗队长,谢谢你了。”罗勇面带愧色:“别这么说,如果我能够坚持一下原则,也不会这样。对不起,小镇。”
叶清寒把罗勇送走了。镇南方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他说道:“老舒,你们说椰海的母亲和我父亲的死法一模一样,是吗?”舒逸点了点头,镇南方说道:“这个刘局不简单,钱只是个借口,他一定和凶手相识,隐瞒案件的真相应该是另有目的。”
舒逸放着面前这个天才儿童,轻轻地问道:“你觉得是什么目的?”
镇南方说道:“可惜,案件发生已经三天了,凶手当时一定是发现凶案现场有人来了,很多线索没来得及处理,甚至现金都没来得及取走。巡山员没有侦破经验,而且为了保护现场,他们不会乱动现场的东西,而刘局亲自带队出现场,大概是因为他得到了消息,或者说是接到了指示,他不是去出现场,而是却善后的。”
舒逸很佩服镇南方,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竟然能够压制自己的悲伤,分析得头头是道,有条有理。舒逸点了点头:“嗯,我刚才也想到了这一点,只是罗勇为什么要来告诉我们这些?真如他所说是坚持一个警员的道德底线吗?”镇南方说道:“哼!我倒觉得他是想借刀杀人,老舒,你可以派人查一查,罗勇和姓刘的之间一定有矛盾,不过应该隐藏得很深。”
镇南方走到窗前,望着外面明媚的阳光,他深深地吸了口气:“老舒,让我加入九处吧,我要把那些躲在阴暗里的罪恶一网打尽。”舒逸走了过去,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他知道镇南方在这一瞬间长大了,这个孱弱的肩膀,将要肩负起更多,更重的责任:“好,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