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们恒艺的制度那么严厉。”舒逸笑道。
杨洁惊讶地问道:“怎么?你也知道啊?”舒逸回答道:“我是听南方说的,他说上次他和小惠去黔州公司的时候,那个玩忽职守的保安就因为上厕所没请假便被开掉了。”杨洁点了点头:“这事我知道,我们恒艺的制度确实很严厉,甚至说缺少根本的人性化,但是也有它的好处,就是员工在工作当中可以尽可能的少犯错误,不犯错误。”
“而且作为他们遵守公司制度的回报,我们的薪水开得也比同行业要多出许多,因为他们的努力为公司节约了时间、资源,这也间接地体现了他们的价值。”杨洁又喝了口水。
舒逸说道:“你母亲呢?”提到母亲,不知道为什么,杨洁的神情黯淡了下来。
舒逸轻轻说道:“对不起,如果不方便说,就别说了。”
杨洁苦笑道:“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我母亲是粤州本地人,家境很好。当初父亲创业的时的资金几乎都是池家拿的,他们没想到的是父亲会把一个小公司发展得这么红火,生意越做越大。这个时候池家人的心思就活了,起先只是通过母亲作父亲的工作,把一些池家的人安排到公司工作,还是在一些重要的岗位上。”
“父亲原本是不答应的,但母亲却骂他忘本,母亲说如果没有池家,父亲哪里会有这样的成就,在母亲的坚持下,父亲退让了,同意接纳池家的这些亲戚,不过父亲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池家的人既然要到恒艺工作,那么就必须遵守公司的规矩,否则他一样会把他们踢出局。”
杨洁说到这,看了看舒逸:“你听我说这些会不会很无聊?”舒逸摇了摇头:“不,很有意思。”杨洁笑道:“其实我不应该给你说这些的,这都是家丑。”舒逸说道:“其实有时候把不愉快的事情说出来也是一种适度的渲泄。”
杨洁笑了笑继续说道:“池家的人进了公司,自然会有一种优越感,渐渐地,他们开始忘乎所以了,甚至觉得他们才是公司的主人,插手公司的管理,影响公司的决策,甚至还有人想方设法地从公司里圈钱。父亲是一个眼睛里揉不下沙子的人,便果断地把这些人清除出了公司。谁知道这一下池家地震了,他们只差没有打上门来,然后父亲出了很大一笔钱,作为给池家那些被公司清退的人的补偿,这件事才算过去。”
“不过从此以后父母亲之间便有了隔阂,貌合神离了。那时候我大概十三四岁吧,我记得那以后父母亲便分房了,平时彼此间甚至连招呼都不打一个,不过他们在当地也算得上是公众人物了,在出席一些公共场合的时候他们又能够达成一种默契,让人家感觉到他们之间是那样的亲密恩爱,只有我知道,他们都在做戏。”
杨洁说到这里,轻轻地叹了口气。
舒逸说道:“你母亲应该很疼爱你吧?”杨洁冷笑道:“疼爱?从我记事开始我从来没感觉到她爱我,我甚至有一种错觉,我到底是不是她亲生的。我记得在我小时候,大概八九岁的样子,有一次我忍不住去问她,她到底是不是我的亲妈,为什么每次我做错哪怕只是一件小事她都会狠劲地打我。那次的发问,我换回来几大耳光。”
舒逸用玩笑的口吻说道:“看来你还真有可能不是她亲生的。”
杨洁并不为舒逸的玩笑话生气,她笑道:“这点不用怀疑了,后来我偷偷去做过亲子鉴定,她确实是我的母亲,不过从小到大,我们之间就没什么感情的,或许她对我的恨大多是缘于我的父亲吧。”舒逸说道:“既然他们都这样了,为什么不离婚?”杨洁耸了耸肩膀:“我也不知道,我问过我爸很多次,他都只是叹气。”
舒逸说道:“问个不应该问的问题,他们的婚姻都已经走成这个样子了,他们各自在外面会不会找自己的知己?”杨洁说道:“我倒没有发现过,不过记得有一次他俩吵架的时候母亲曾经说过一句话,‘我说她是不会离婚的,想让我给那个狐狸精挪窝,没门。’”
“不过我和父亲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少,却从来没感觉到他在外边有人,我想或许是母亲的猜测吧,女人有时候就喜欢无中生有的胡思乱想,我就再没有放在心上。”
两人一直聊到半夜三点多钟,最后舒逸让她在叶清寒的屋里睡的。舒逸经过一晚上的长聊,他更睡不着了,一晚上杨洁都没有再谈及对自己的感情,这原本是好事,可如果杨洁不是为自己来的,那么她和自己聊这么久的目的又是什么呢?他绝对不相信杨洁是漫无目的的,那么她到底想告诉自己什么?
这个女人,越来越让人琢磨不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