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曜桃花眼里闪过冷光,强忍着把她扔出去的冲动,冷哼一声:“若扰了主上走火入魔,有你受的!”
琴笙搁在膝头的玉手手势一收,随后缓缓地睁开了眸子。
楚瑜朝着金曜做了个得意的鬼脸:“你真当我傻啊,真运功三十六周天,外头人这么叫他根本听不见,听见了就已经是收了内力,气沉丹田了。”
她的武艺虽然平平,可好歹也得了木曜的指点,基本常识还是知道的。
“走。”琴笙看了她一眼,回话干脆非常,径自抱住她,足尖一点飞身离开。
楚瑜赶紧抓住他的肩膀,探出头对着火曜和金曜两个人嚎了一句:“你们两个,不准跟来。”
金曜看着楚瑜从琴笙肩头探出的俏脸上那一副得意的小模样,桃花眼里流光微闪,随后慢慢地垂下眸去,又冷哼一声。
“首领,你怎么像是总对那条咸鱼抱有敌意?”火曜嘴里叼着一支青草,挑眉有些异样地问金曜。
金曜沉默了一会,才淡淡地道:“我对她没有敌意,但是我总觉得她心不在曜司,而且……有些事,她没有对咱们尽吐实话,她身上有秘密。”
火曜闻言一愣,失笑:“那条鱼能有什么秘密,难不成她是男人?”
金曜看了他一眼,看着楚瑜离开的方向微微眯起桃花眼,不再多言。
……
“这里,这里,悄悄地听,不要被发现了!”楚瑜窝在琴笙怀里,悄悄地向屋檐下探出头,伸直了耳朵。
全屋子上下武功最高就是她家这只白猫儿,必定不会被发现。
琴笙看着怀里的少女那一副贼头贼脑的模样,莫名其妙地便觉得有点心虚,他微微蹙眉,下意识地看了看周围,低声问:“鱼,你做什么?”
楚瑜朝着他比了“嘘”的手势,便不再搭理他,径自专心用一种近乎诡异的姿势从琴笙怀里半吊着身子偷听。
琴笙挑了挑眉,看着她那别扭的姿势,索性直接大手一勾,将她勾回了自己怀里,足尖一点,飞掠到了小楼边上的花园小石台边坐下。
“哎呀,你干什么呢?”楚瑜赶紧抓住他的手挠了一把:“回去,回去,听消息啊!”
琴笙轻哼了一声:“蠢鱼。”
语毕,抬手结了个指印,就在她耳后和额头弹了几下。
“你这猫儿,别闹!”楚瑜正抱着头想要拍他,却忽然听见一道清晰又熟悉的沉稳女音传来——
“红袖你所言可属实?”
另外一道女子的声音随后跟着道:“属下所言句句属实,这里是刚刚接到的消息,这纸条绑在箭上。”
楚瑜一愣,这不是金姑姑和红袖的声音么,她有些茫然地看着旁边那屋子的高墙——
虽然他们之间坐着的距离颇近,但是怎么说都隔着一堵厚厚的高墙和封闭的屋檐啊?!
楚瑜忽然想起,什么,赶紧转头看了眼琴笙,正见他淡淡地看着自己,一脸矜傲的样子。
她忽然明白刚才他戳自己那几下,分明是不知戳通了她哪里的穴道,让她‘耳聪目明’起来。
楚瑜笑眯眯地朝他比了个大拇指——高!
坐在这院子里光明正大的听墙角,还不怕被抓到!
“不听么?”琴笙淡淡地挑眉,一脸看白痴的模样看着楚瑜。
像她这样心不在焉地,能听出个什么来?
楚瑜赶紧点头,立刻侧耳细听。
果然又清楚地听见老金的声音响起——
“没错,这箭确实是唐门的飞鱼连珠箭,上面用的纸墨也是唐门所用,能用唐门飞鱼连珠箭的必定是唐门弟子。”
金大姑姑蹙眉:“但你不是说唐门上下已经被灭了门么,老掌门的头都被割掉挂在唐家堡的门上,难道是幸存者?”
老金神色沉郁:“未必就一定是幸存者,很可能是唐门的叛徒。”
金大姑姑和红袖皆是一震:“叛徒?”
“没错,唐门一向行事诡秘,亦正亦邪,但却一直算是武林白道中人,就是因为他们门规极为严苛,滥用暗器者,杀;滥用毒物伤害无辜者,杀,这样的一个门派在中原屹立了几百年,竟会一夜之间被灭门,若不是出了叛徒,外人也绝不可能做到这般地步!”老金冷声道。
红袖迟疑道:“没错,属下也觉得这是个大疑点。”
金姑姑眯起眼,冷声道:“但是这唐门的叛徒或者幸存者是怎么来到云州的,而且还知道咱们拥有藏海图的一部分,甚至指明要小鱼带着藏海图去蜀中交换廉亲王殿下身上引魂的解药!”
……
楚瑜听得瞬间浑身大震,有些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
难怪金姑姑他们要支开她了,原来如此!
红袖发现了唐门所用的飞鱼连珠箭,箭上有口信,要她带着琴家所拥有的那部分藏海图前往蜀中交换廉亲王的解药!
可为什么是她?
就算风头大了些,她不过是曜司里区区一个不起眼的角色而已!
为什么唐门的幸存者或者说叛徒会指名道姓地要她去?
楚瑜下意识地转眼看向琴笙,却见琴笙正定定看着她,幽幽琥珀眸里却看不出任何情绪。
楚瑜勉强定下心神,扭回头,专心听着墙内众人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