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笙端端正正、安安静静地坐在被子里,任由她打理自己。
这些日子,他已经习惯楚瑜这般抱他上床了。
替他仔细地擦干净了头发,楚瑜笑眯眯地低头在他额头上亲了亲:“好了,快睡,小姑姑一会就回来,睡饱了好玩儿去。”
说着,她就挑了衣衫,唤小二来换水,轮到她自个儿躲在帐子后泡水去了。
……
而床上安安静静躺着的美人,也睁开了眸子,熟练地侧了脸看向那倒映在帐子上优美身姿。
那动作熟练得也不知,第几次了。
……
楚瑜今儿贪舒服,洗的久了点,出来她就看见一道修长的背影半蜷在床上,全不是平日里那种四平八稳挺尸一般的优美睡姿。
她一愣,赶紧擦了擦头发,一溜小跑过去,抬手就把那只‘猫儿’给翻过来,果然看见他脸色绯红,死咬着嘴唇,一副弱不胜衣的难受喘息的模样。
只是她这么一扒拉,就半扯开了他的衣衫,雪白精致的锁骨一下子露了出来,可见他身上都有点泛蔷薇色,偏衬托着他那双清清冷冷的眸子,矛盾得惑人。
看得楚瑜莫名其妙地心头一跳,瞬间脸上有些发燥,她立刻别开了眼,定了定神,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怎么了,怎么了,可是着凉了?”
琴笙闭了闭眼,忽然抬起手一把勾住楚瑜的细腰将她整个人直接往床上一掀,抬手一托她的小腰,直接抱住她的细腰,将脸死死地埋进她的小腹:“不舒服,睡觉。”
楚瑜直接被掀倒在床上,有点莫名其妙地垂眸看了看怀里的‘少年’。
楚瑜感觉小肚子被压得酥酥麻麻的,他像要钻她肚子里头似的,不禁感觉有些怪异。
他这难受的样子,莫非是受了潮气又骨头疼了,感觉抱着自己的人有些颤抖,她有些担忧地蹙眉:“我去叫二娘、三娘来给你运功罢?”
她自己那点内力也就是个自保,不足以治疗琴笙。
琴笙只闷闷地冷道:“不要。”
楚瑜无法,只好抬手指尖一屈,弹出一抹细风灭了蜡烛,随后伸手顺毛似地安抚性地慢慢抚着他一头乌发,只盼着春日早点过去。
……
黑暗里,只有窗外月光透过苍白的窗纸落在地面上。
琴笙将脸靠在她的腰腹之上,感受着那柔软温暖的触感,同时心中念着内修口诀,却心不在焉地莫名地想起了那些书楼南厢里的春宫图。
印象里他翻阅那些名家著图原是为研习画艺中人体姿态,一如西厢药书房里还摆着各种供辨穴扎针用的男女铜人,看着毫无异感,不过是躯壳一具。
但最近却是不同了,他虽不明白图册里那些交缠在一起的丑陋的男女姿态到底是什么意思,但看着、看着,便觉得那里头一丝不挂的交缠着的小人变成他和……她。
他不明白何以如此,却只能感觉身上那种灼人的痛苦热感和紊乱的内息,便愈发激烈了。
偏生他对着红袖、甚至任何一个女子都不会生出这种下腹灼热,难以忍耐的感觉。
更无法想象与她们如那些画里那般摆出诡异的姿态。
琴笙眼底闪过一丝厌恶暴戾地冷光,强迫自己不要再去多想。
可不一会,他便感觉楚瑜安抚自己的手越来越慢,头顶渐渐地传来少女均匀的呼吸声。
琴笙愣了愣,有些难受地蹙眉,心底有莫名地又生出最近常常浮现的那种诡异的烦闷和委屈——
他如此难受,为她忍耐若此,她却还是一无所知。
一无所知!
偏他不能告诉她真相,若她知道他要吃了她才能解毒,她必是要怕他的。
他不能忍受她对他露出恐惧的眼神。
谁都可以,就她不行!
但最近这诡毒发作的似越来越厉害,若一切正如老金所言,他大约是受了毒物的影响才会生出种种诡异的幻觉。
身为解药的“鱼”,才能影响他到如此地步。
这种明珠暗投,明月照沟渠的感受让他总觉得这么死死抱着她都已经不能缓解心头那种焦躁。
他有时候忍不住想要狠狠地咬一口自己抱着的柔软娇躯,方才解了心头那种诡异到近乎恨意的渴望。
琴笙难耐地蹭了蹭,却换感觉自己的额头蹭到了一处柔软,他眯起眸子,脑海里电光火石地闪过某个诡异的画面。
他顿了顿,忽然半撑着身子起来,低头静静地看着因他松了禁锢发出一声舒服轻吟,四仰八叉躺平了继续呼呼大睡的人儿。
他幽眸微闪,焦距停在昏暗中少女隆起的曲线上。
他鬼使神差地学着春宫图里男子的手势,微微平摊了漂亮的手,玉似地指尖慢慢地隔着衣衫停在那小桃儿之上。
柔软极致的触感让他泛着幽幽金色的瞳仁微缩,然后顺着本能大力地用爪子——啪——压扁!
……
“妈呀——痛!痛……痛死了!!!”
黑暗的房间里瞬间响起一声呜咽惨叫声,随后就是一阵砰砰砰砰的声音和闷哼。
……
地字一号房里霍三娘正在盘腿练功瞬间睁开了眼:“什么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