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随意把手往她身上这么一搁,那微凉的温度直接就透了过来,简直……要命!
她还记得方才自己像一条砧板上的鱼儿时,他很有耐心,似大厨在丈量如何下刀最好,每一寸软嫩蜜缝都要摩挲过一般,记得他是怎么折磨人似地用指尖丈量和探索自己软嫩花儿的每一寸的。
琴笙被她抓着手腕,倒是也没有多言,只是看着她纤细的腰肢翘起爬过那大柱子,在暗处泛出淡淡金色的清冷眸子里沉了沉,随后又笼了一层淡淡的烟雾,让人看不清楚他眸底深处的诡异火光,只余下温柔淡然。
不一会,他们就到了一处死胡同前。
琴笙眸底的温柔雾气却渐渐散了点,露出里面的冰冷和锐利来,他若有所思地看着面前挂满蜘蛛网的残破墙壁。
唐墨天看着他嘿嘿一笑:“小子,你可知道这里是哪里?”
琴笙冷漠地扫了他一眼:“若是你不会开启,要本尊开启的话,就滚远点。”
他丝毫不客气的嘲讽,全是白白的语气调子,那模样仿佛是若非楚瑜在场,他指不定就把唐墨天给杀了。
楚瑜有点头疼,随后看着唐墨天,却见唐墨天一脸不服气的样子:“臭小子,你以为就你能耐!”
说着,他跟个老猴子似地弹跳了起来,在那墙壁上四处弹跳。
楚瑜看得那叫一个眼花缭乱,但是随着他的动作,她能明显听到机关开启的声音,锁链来起,抽动之音和石头扣锁摩擦之声不断,不一会那闸门一般的石墙竟缓缓地开启。
楚瑜震撼地看着面前的情景,有些不敢置信地喃喃自语:“这里难道是……难道是……。”
奢华的汉白玉柱,雕梁画栋,四面都是供奉着华丽精致的画像。
室内中央摆放着巨大的大理石长台和纯金雕花九层灯油台却分明是异域风情,周围柜子则码放着各种特制的武器。
“没错,这里就是唐家堡供奉着历代掌门画像和他们生前最引以为的成就,一如藏剑阁。”唐墨天说这话的时候,神情复杂,又是厌恶又是骄傲。
楚瑜看着他,忽然明丽的大眼微眯:“前辈,您带我们这里来是因为那引魂的解药罢?”
唐墨天忽然转脸看着她,浑浊的眼里闪过一丝精光:“小丫头,还真是精乖,难怪那个也要不惜一切代价弄到你。”
看着唐墨天的表情,楚瑜心中忽然一闷,竟似想起了什么来,有些不敢置信将自己猜测说出了口:“前辈,你难道……你难道和宫少宸……勾结在了一起?”
说出这话的时候,楚瑜的喉头莫名地浮起一点子苦涩来,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许多,连着遇到水贼之后落水的种种,她都忍不住想……
难道从那时候,他就开始算计自己了?
连当初那些生死相伴,都是那人的算计?
唐墨天忽然抬手拍了下他面前的桌子,一面晶体棱镜竟然缓缓落下,里面竟然浮现出宫少宸一身红衣,正冷眼指挥着一群黑衣人在填埋炸药包画面。
楚瑜看着,有些怔然,心中竟浮现一顾涩然的冷意来,她身上还穿着那一袭拜堂的喜服,与宫少宸相映,她心情瞬间复杂。
唐墨天看着楚瑜的表情,冷哼一声:“哼,老头子我现在改主意了,老夫看他不顺眼……。”
话音刚落,他看着宫少宸手下的黑衣人不知从哪里扛来了一具棺材,他忽然眼神一厉,怒吼了一声:“竖子竟敢无礼!”
话音刚落他瞬间消失,只能留下一脸怔然的楚瑜。
楚瑜正看着那棱镜里画面的情景,心情复杂,转眼看见唐墨天又不见了,瞬间有点无语。
这老头儿真是没有个定性。
只是她才一动,就感觉身后多了一个人,随后单薄的红色喜裙一下子被人从后面掀了起来,一只冰冷修长的手轻轻地滑了进来,搁在她毫无遮挡的长腿上。
琴笙温柔的声音在她耳后响起,带着一点子冰凉渗人:“你在看什么,小姑姑?”
楚瑜微僵,忽然想起自己还一身红衣,和巨大棱镜里那人一模一样,般配无比。
☆、第三十一章 拷问
楚瑜并不知道,一会子身后这温柔抱着她的人,用这温柔的声音,会让她体验一把,什么叫‘作妖’‘作孽’‘死去活来’的后果。
正如这地面上的人们并不知道这震动到底会带来一个什么结果,不禁都忧心忡忡。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火曜有点沉不住气了,看着自己脚下塌陷的地面,俊挺的眉宇拧在了一起,略显阴沉。
木曜蹲了下来,抬手让自己的手指平贴地面,闭着眼,沉静端方的面上闪过凝重之色:“地下有大的异动,非正常所为,必定有人在下面埋了炸药,引爆了某些地方,如今地宫里格局定有大的变动。”
金大姑姑在一边眯起细长的眸子:“塌陷之处可多?”
木曜顿了顿,似在感受指尖下细微的震动,随后微微颔首:“是的,震动颇大,多处塌陷。”
此言一出,众人脸色都变了变。
自家的主子做事风格一向稳中带锐,早年的年的锋利狠戾在这些年里早已变得深沉稳重,很少再会做这般冒险的事情。
虽然如今他头部受伤,又恢复了少年时代的疯狂与狠辣,但这种手法,还是实在不像自家主子的手笔。
金大姑姑闭了闭眼,数天没有好好休息让她看起来有些疲倦,虽然她也是习武的高手,但是毕竟上了年纪了,身边的红袖抬手替她揉了揉太阳穴,担忧地道:“姑姑……。”
金大姑姑摆摆手:“无事,对了,云州城那边查得怎么样了?”
火曜眉目有些泛冷:“南秦月确实牵扯在这次针对楚瑜的阴谋里,或者说她的目的从来就不是一个楚瑜,而是咱们曜司,她是知道曜司的存在的,但是南家那边的情形尚且不明朗,南国舅最近都因为南芝菁的事情,称病不见客。”
他顿了顿又道:“除了南国舅之外,我还发现这位南女史曾经见过宫少宸,宫少宸早年曾经在京城走动,与她有些往来。”
金大姑姑沉默了许久,冷冷地笑了:“这位明月女史果然不是一个愚蠢的南芝菁能比的,看样子,她牵扯进这件事颇深了,但她到底是区区一个女史,就算在宫里势力极大,却也没能耐将手伸到武林里,她背后必定有人,至于是不是这个南国舅……又或者是那个宫家少主,咱们还是要细查这其中联系。”
她顿了顿,叹了一声,有些疲倦地揉了揉眉心:“也是主上出了事,他心中许多谋划,非咱们所能明了,否则也许很多事咱们就无须这般被动。”
先是一个楚瑜,然后是后头这一大连串的事情,如果不是她知道楚瑜的背景身份,也多少知道那小丫头的为人。
她都会怀疑这是不是针对曜司或者说针对三爷的银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