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她足下一沉,运起内力再慢慢地旋转自己的手掌,她散落的乌黑长风瞬间飞扬,周身的气劲令她一身红衣也跟着瑟瑟若飞,有一种奇异的近乎灵动而强悍的艳丽。
楚瑜整个人都似笼在一团无形却强悍的巨大气劲之中,除了琴笙站定不动,似并不受什么影响之外,其他人,连着金曜都能感觉那巨大的气劲形成的风流割得他们脸上皮肤生疼,不得不退避三舍。
一阵闷响,不一会,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那一堵沉重巨大的石壁竟然就这么慢慢地开启了,一道宽阔向上的石阶竟然就这么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只是那石阶里似很多年没有人来过了,不少地方都结了蜘蛛网。
而此时,不光是唐鼎天,连着曜司诸人都眼神奇异地盯着楚瑜的背影,他们也是听见了唐鼎天说了话的。
那个少女明明就只是武功平平,怎么会有这种近乎可怕的已甄化境的内力?!
楚瑜却全似没有看见那些奇异的目光,径自含笑看向琴笙:“如何,你小姑姑我可厉害?”
琴笙垂着琥珀眸看着她,眼底闪过一丝温柔的笑意,只是反手握住她那被割破的掌心,唇角却是紧抿着的,轻哼一声:“原是用一个小伤口就可以解决之事,偏要弄花了自己的掌心,如此愚蠢还要邀功么?”
说罢,他从金曜袋子里去取了小药瓶给楚瑜掌心撒上药,又包裹好。
楚瑜却并不恼,只是反手握住他的修白玉骨手,叹了一声:“你不也一样么,看看你这双手,伤得比我厉害多了。”。
一边的金曜等人看着琴笙的动作,神色不禁都有些异样。
虽然之前楚瑜和琴笙两人指尖关系很亲密,但是这种亲密更多似一种亲人间的包容宠溺,多是楚瑜在包容着自家主上那近乎少年时期的坏脾气。
但如今却分明是不同的。
那种亲密,是"qing ren"之间的亲密……
金曜不是未尝情事的雏儿,他目光落在琴笙握在手里的雪白晧腕上,神情有些异样,他还是垂下桃花眸,淡淡地有些讥诮地抿了抿唇角。
……
一行人心情复杂非常地进了那通道,曜司众人心中只是被震撼住了,全不明白为何楚瑜变化那么大,而唐门众人的心情则是在看着楚瑜的时候波澜起伏。
他们每个人脸上都是一阵青一阵白,却都似极有默契地沉默着,或者说压抑着心情。
因为站在那个红衣少女身边的白衣人,他的手段根本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而很明显他周身的气场都在显示——他们最好安静地闭嘴。
楚瑜看见第一道日光落在自己脸上的时候,竟有些恍惚,那是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仿佛地下一日,人间十年之感。
“咱们出来了?!”楚瑜有些迷离地眯起大大的眼儿,她都已经不知道在地下过了几个时辰,黑白不分了。
他们这么出现的地方就在金姑姑等人扎营不远处,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早早引起了金姑姑、火曜等人的注意,他们原是全身戒备。
待他们看清楚开启的地宫入口里走出来的人,皆瞬间大喜过望。
曜司众人齐齐跃出,齐整地单膝下跪:“参见主上!”
一时间“参见主上”的声音震得周围的鸟儿都齐齐飞了起来。
琴笙抬了抬手,淡淡地道:“起罢。”
金大姑姑看着楚瑜和琴笙两人,上下打量一番之后,她眼圈微微一红:“三爷!”
虽然经历了无数大风大浪,但担心了那么些日子,又毫无音讯,如今终得见他们平安,金姑姑还是忍不住激动非常,心绪欺起伏。
金曜上前,抬手抱拳,沉声道:“大姑姑。”
金大姑姑擦了擦眼角,笑道:“好,好,都平安就好了。”
随后,她也看见了跟在金曜身后的众人,立刻吩咐:“火曜,马上带大家下去疗伤!”
楚瑜闻言,也立刻道抓住琴笙的手腕道:“姑姑,三爷的手也受伤了,他从进了地宫就粒米未进!”
她早对琴笙的身体状况很是担心,偏他没事儿人一般。
金姑姑一惊,立刻看向琴笙的手,眼里闪过心疼,又吓了一跳,有些颤抖地想要去碰琴笙的手,却又不敢去碰:“三爷……这是……。”
琴笙的手价值连城,她怎么能不知道,如今那白玉一般的手上全是细细的伤口,竟有些皮肉翻卷。
琴笙看着金姑姑,温淡地道:“不必担忧,一些小伤罢了。”
但金姑姑还是立刻着红玉去准备药物,好替琴笙去处理伤口,她也眼尖地看见了楚瑜手上的伤,立刻吩咐了其他人来重新处理。
楚瑜倒是一点不在意,她的手原本就是一点点掌心的细伤罢了。
看着曜司众人处理事情井井有条,各自安排了下去。
她轻轻地吐了一口气,轻嗅闻着空气里的清洌的晨露草木的香气,看着朝阳,大眼儿弯弯地笑了起来:“到底,活着出来了!”
琴笙却依然很平静,只是如笼着淡淡岚烟的精致琥珀在看见她脸上那娇俏明丽如晨曦之光的笑容时,目光深了深。
他抬起手,指尖轻轻地掠过楚瑜的唇,温然道:“嗯。”
他顿了顿,忽然道:“以后在外面不要这么笑,鱼。”
楚瑜一愣:“什么?”
她这么笑怎么了?很难看,脸上有东西?
琴笙微微眯了琥珀眸,温柔地轻道:“太招人,会让我很想上你,但这是在外头,总不太方便,不是么?”
琴笙的声音温文尔雅,低柔幽凉,却说着这般令人羞耻的话语,莫名地形成一种诡异的惑人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