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1 / 2)

这群不知哪里来的人是来闹事的罢?

楚瑜瞬间就想起了宫少宸……

她忍不住闭了闭眼,揉了揉自己发疼的太阳穴。

早知道她那日就该一搏,把宫少宸那个混账打一顿,凭着她如今的内力,至少让他起不来身,没法顺利作妖才对。

而与此同时,曜司武卫们迅速地控制了场面。

“水曜卫,截阵!”水曜一声冷喝,又有百余名武卫竟不知从何处跃出,身形鬼魅地齐齐抬手,臂上瞬间弹出一面盾牌,挡住不断飞落的火星。

同时,他们手上的猩红短剑竟一下子暴长,同时向天空中击出。

只听得水曜一声暴喝:“破!”

那些不断飞落的飞火流星全都那些红色的长剑向边上内湖里一一射落,再无威胁。

另有木曜领着其余武卫们一一将人群疏散移进了屋内,同时随着他一声令下,所有的水龙和激桶都已经齐齐出动扑灭了火势。

也不过一刻钟的时间,除了惊魂未定的客人们,整个琴家绣坊都恢复了秩序。

“审的怎样了?”琴笙一手搁在自己的手腕上轻轻地揉捏着,察觉自己今日竟似没有戴手套,他妙目微凉,有些莫测地看了眼身边楚瑜那双紧紧拽着帕子的柔荑。

楚瑜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只盯着走过来的土曜。

土曜生得看起来年纪不大,十四五岁的少年模样,像个总是笑眯眯的阳光少年,偏他那模样,和他一边走一边摘掉手上染满鲜血的手套,并着那身上浓重的血腥味道糅杂成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惊悸感。

而不远处被他料理过的西洋人此刻身上盖着一块布,只露出只剩下白骨的手腕来。

周围的西洋人都瑟瑟发抖跪了一地。

土曜道:“这些家伙呢,根本不是什么西洋使团和商团的人,是偷偷跟着使团和商团的洋海盗罢了,前些日子避开了咱们曜司的船队藏在附近的岛上,后来被人用船队偷偷摸摸地运上了咱们陆地,今日来据说是打算趁着主上大婚,来打劫一笔的。”

琴家是中原首富,财富庞大不可计,尤其是今日琴家家主大婚,那百里红妆早红了不知多少人的眼,何况是这些没见过世面的洋人海盗。

寻常人的婚礼之上,确实容易戒备松懈,又是城里,云州势力衍射附近八州,黑白两道谁敢得罪琴家,听闻家主大婚,连被琴笙差点灭了的槽帮都屁颠屁颠地送来了贺礼,却连入席的资格都没有,他们也只得在客栈里分了点酒宴。

也就是这些不长眼的洋海盗,真以为琴家是个软柿子,太岁头上动土。

琴笙听了土曜的禀报,艳烈的容貌此刻在幽暗不明的光线里,似笼了一层缥缈的雾气,让人看不出他的想法。

他只优雅地示意金曜替他戴上手套,言简意赅地问:“主使之人?”

土曜沉默了一会,目光不动声色地掠过楚瑜的面容,随后还是轻咳了一声:“看起来像是宫家少主。”

其实不是看起来像,分明就是宫少宸。

“看来宫家少主对本尊的婚礼很是不满意,所以才送上这两份大礼,又是飞火流星炸筵席,又是安排了海盗来光顾。”琴笙微微弯起精致的唇角,轻笑了起来,让人揣摩不出他的想法。

此刻堂内只有曜司众人,老金、金大姑姑和红袖等人都忙着去安抚客人们去了,无人敢应,也不知该如何应。

堂内一片沉寂。

只是楚瑜静静地在一边坐着,忍不住闭了闭眼,也没有说话。

任由谁被毁了盛大的婚仪,都不会有什么好心情。

“主上,这些西洋海盗如何处置?”土曜还是问了一句。

琴笙曲指轻敲了敲椅子把手,声音温柔幽凉:“割喉放血,吊在城门口就是了,大婚见红,是大喜呢。”

楚瑜听他说话,莫名地有点骨子里发寒。

她是第一次听到这般可怖的‘大喜之事’。

土曜却笑嘻嘻地应了,隐约里竟还有点兴奋愉悦的的样子。

楚瑜忍不住想,这一屋子……都是变态么?

……

琴笙却忽然抬手握住了楚瑜的手,微笑:“小鱼,咱们这堂可是要继续拜下去?”

楚瑜一愣,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的男人,他的手有点莫名地冰凉,隔着手套渗进她柔荑的皮肤里。

他的笑容温柔清雅,他眉宇之间的澄净温柔与对自己的专注,莫名地有一种蛊惑人心的气息。

楚瑜怔怔然地看着他,心中莫名地有一点子近乎不安的情绪,但随后她只将之归咎为琴笙也许是有些生气了。

不管是仙仙还是白白,对于她的独占欲,容不得他人觊觎半分,何况是他精心筹划的婚礼被毁成这个样子。

楚瑜愧疚地反手握住他的手,想了想,还是咬着唇说了实话:“笙儿,是我大意了,若是我早点告诉你昨日宫少宸挟持了三娘来过绣坊,也许还能早作防备。”

她欠了他一个解释。

“哦,他昨日来过,来做什么?”琴笙挑了挑眉,却并没有生气的丝毫预兆,依旧是淡雅温和的模样。

楚瑜叹了一口气,道:“你信我,他只是送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过来添堵,我已经给了瑟瑟,若是你要查查,我就让她拿过来。”

琴笙看着她歉疚的小脸,幽幽琥珀眸里夜雾浓重,温柔地弯了唇角,指尖轻轻地搓着她细腻滑嫩的手腕:“嗯,我总是信你的,是了,咱们还拜堂么?”

他微微眯起眸子,似笑非笑地看着楚瑜袖子下的晧腕,指尖慢慢地顺着她的手腕一路轻轻地抚上去,仿佛在享受什么一般。

琴笙的手套是一种极为特殊的金蚕丝所制,水火不破,刀割不断,细腻得近似皮肤。

楚瑜听着琴笙的话一愣,随后察觉他的动作有些诡异,他冰冷的指尖抚在她的小臂上,有一种诡异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