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一个又一个的轻慢的吻顺着她雪白的肩膀到脊背落下。
楚瑜忍不住轻喘了一声,但还是一把捏住了他的胳膊,声音有些喑哑:“三爷,别这样,回来你若想,我奉陪。”
她想过了,他们总是夫妻,有些事不是她能拒绝的,何况她一向是个对自己很诚实,也是会享受的人。
只是身体的拥抱很契合,很炽烈……欢愉之后却会觉得心里空了一块,仿佛怎么也填不满。
但她既然决定再尝试一次去接纳……
总要尝试的。
男欢女爱,她也不是没有经历过,不必矫情。
她有些自嘲地弯起唇角。
……
但是琴笙的动作却停了下来,楚瑜敏感地察觉身后的人身上原本渐渐浓郁的冷香,慢慢地淡了不少。
自从上次琴笙上次不知服了什么药,令他身上的冷香梭然变得浓郁之后,她就发现平时他身上的香气还是清淡的,但是若动情之类血脉流速加快之后,那香气就会变得浓郁惑人。
如今那香气淡了。
如今他静静地抱着她,她甚至能感受到他身体的微僵,那是他心情不好的象征。
她轻叹了一声,只平静地开口:“三爷?”
琴笙轻笑了起来,指尖轻佻地掠过她纤细娇嫩的小腹,声音温柔异常:“小鱼,你真懂得扫兴。”
楚瑜却觉得他大约是生气了,她沉默着,没有说话,心里却默默地松了一口气。
琴笙没有再做什么,依然替她换上了衣衫,动作优雅而仔细。
楚瑜换上了衣衫,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暗自点点头。
琴笙的眼光一向很好,这鹅黄色的绣飞鹤衣裙,精致中也不乏大气沉稳,她原本是觉得自己偏活泼的气质不太衬这种衣衫的,如今穿上去却意外地显得合适。
琴笙居然会替人穿衣,还是女式的复杂衣裙,动作不如红袖和侍女她们那般熟练,但是也不算生疏,已经足够她惊讶了。
但是……
“坐罢。”琴笙按住了她在水银雕花西洋镜子前坐下,抬手取了绿檀木的梳子过来。
楚瑜看着那架势,简直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你……三爷你这是要……。”
替她绾青丝?
琴笙淡淡地道:“嗯。”
楚瑜看了他一眼,自从方才之后,他便惜字如金,神色淡漠得分明不想搭理任何人的样子。
她不免有点犯嘀咕,他居然不再时时刻刻挂那种微笑的面具了?
楚瑜坐着,看着镜子里琴笙继续不算熟练,也不算生疏地替她绾了一个锥髻,又取了一套翡翠头面替她戴上。
等到他去拿眉黛替她描眉的时候,她的心情已经从震惊到……复杂。
她看着他专注却清冷的眼眸,迟疑了片刻,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三爷,您怎么会这些……琐事?”
他曾经为谁穿衣,绾青丝,描眉贴花黄?
琴笙只取了蔷薇色的口脂让她抿了抿,淡淡地道:“学的。”
看着他丝毫没有打算解释的意思。
楚瑜硬生生地把那句‘为什么学’给咽了回去,面无表情地坐着,只轻嗤了一声:“三爷可真是有雅兴。”
她和笙儿在一起快两年的时间,可不曾看见过他会学这些,那就是之前的时候学的了?
她并不曾留意到自己话语的酸意,琴笙却察觉了,他妙目微闪,幽潋如波,轻弯起唇角,淡淡地道:“好了,走罢。”
……*……*……
两人出了门,马车是早已备好的了。
这一次琴笙没有骑马,而是与她一起乘了马车。
紫檀雕花的马车车厢宽敞而奢华,布置得极为雅致和舒适,里面甚至有小书橱和可以下棋的桌子,甚至可以容纳两个人躺下,各色茶水点心都备齐了。
琴笙一上车,便径自取了一些奏报事情的折子开始看了起来,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楚瑜看了他半晌,目光掠过他手边一本“刺青绣艺”,不经有些莫名其妙,刺青什么时候变成了绣?
随后她也径自看着窗外的风景,神思有些恍惚。
他为什么不高兴?
她不是已经不再装贤良淑德了,不再抗拒和他欢好了。
他不高兴什么?!
这是男人也有大姨妈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