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听完之后,自然心情是复杂的,像是苦涩的土里里生出细嫩甜蜜的枝桠来。
她上前几步,目光扫过琴笙的肩膀,随抬起头看着他:“要不要喝点药,瑟瑟在外头煎了两副药,喝了有止疼的效果。”
琴笙看着面前人儿乌亮如珍珠的眸子,摇了摇头,轻描淡写地道:“伤口无碍,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
随后,他抬手搁在楚瑜的左肩。
楚瑜下意识地肩膀微微一缩,仿佛是要避开他的触碰。
琴笙琥珀眸里的那层雾气渐深,声音却变轻了:“小鱼……。”
楚瑜一顿,垂下眸子,沉默了一会,忽然道:“你等一会。”
随后,她绕开他,转身去将大门关上,然后走到了他的面前,然后开始脱衣衫。
虽然一只手受了伤,但是她脱起衣衫的来的动作倒是不慢。
琴笙的眸光随着她衣衫的一件件落下,愈发地幽暗。
夏日的衣衫本就穿得少,很快她那就脱到了自己单薄的丝质中衣,楚瑜的动作一犹豫,还是干脆利落地全部脱掉,露出了自己的只穿着肚兜的上身。
琴笙眼底梭然寒气骤起,莫测而冰冷。
面前女子娇嫩的肌肤已经因为一个多月养在不见天日的地方,而恢复了白皙,甚至略显得苍白,只是泛着微微光泽,细腻而娇嫩,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抚触上去。
他当然知道她的肌肤是何等的诱人,触手生温的暖玉尚且不及那种细腻的触感来的让人爱不释手。
而此刻她雪白的肩膀上依然还有点点的红痕,左右都有,分明是被人刻意弄出来的,一路分明绵延到肚兜下,一边的肩膀上还有一处看着便是人的牙印的的痕迹,有些红肿,却没有见血,那红肿的一排痕迹,尚且未曾完全褪去。
楚瑜垂着明眸,抬手轻轻地抚过自己肩膀上的牙印和那些痕迹,平静地道:“其实,辉夜姬也并没有完全说谎,我想你总是明白的,他用音阵困了我一个多月,我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更不要说抵抗他了……。”
话音未落,忽然一阵巨响瞬间响起!
“砰——!”
房间里几乎所有的易碎物在琴笙的宽袖下,瞬间都碎裂。
那破碎的声音,让楚瑜脸色瞬间一白,她微微睁大了眼,看着琴笙冰冷森然的面容,喉间一阵苦涩,她忽然莫名其妙地就想要掉泪,只是强行地逼着自己忍着,梭然转过背去,颤抖着手掌要拉起自己的衣衫:“三爷……你要是觉得我配不上你,我马上就……。”
她原来以为他不介意,果然想得简单了,没有男人……会不介意的。
可是若他不介意,为什么又要说那些话?
“没有男人看见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碰了会不介意。”琴笙幽凉的生意忽然在她背后响起。
一只微凉的玉骨手,搁在了楚瑜的手臂上,亦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挡住了她将衣衫拉起来的动作。
“我是男人,如何能忍耐属于自己的人染了别人的气息?”他按住了她的手。
楚瑜闭了眼,强忍着的泪珠便掉了下来,她垂着眸子,再次试图拉起自己的衣衫,声音有些冰冷,带着倔强的味道:“嗯,那三爷打算如何?”
她话音刚落,便忽然感觉肩膀上传来濡湿的触感。
他……在亲她?
楚瑜一愣,梭然试图别开自己的肩膀,避开他的触碰。
但琴笙却单手环住她的手臂和腰肢,垂下俊美的面孔,薄唇慢条斯理地又在她的肩膀上烙印下一个印记:“所以,本尊夺回了自己的女人,然后一点点地替她清理掉别人的气息。”
楚瑜一僵,这才发现,他竟直接吮在宫少宸在她身上留下的那些痕迹上。
“你……不要这样。”她心乱如麻,艰涩地道。
“为什么不?”他微微侧首,又漫不经心地轻吮上她肩膀上的另外一处痕迹:“难不成鱼,你想留下这些痕迹么?”
楚瑜有些茫然,在他的唇下微微地颤抖着,却不知要说什么,只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衣衫,被动地承受着他那冰凉的吻。
“你大概是忘了你曾经应承的诺言了罢?”琴笙俯在她雪白颤抖的肩膀上幽幽地轻笑,带着点莫测:“如此轻易地就要离开么?”
随后,他靠在她肩膀上的薄唇,忽然微启,随后眼底闪过森冷的金光:“你知道我曾经经历过什么,还是你觉得本尊还会在乎那些虚无的贞节牌坊么,我所憎恶的从来都是他碰了你,这让我嫉妒得恨不能将他千刀万剐,可鱼……你居然因此要离开么,你是不信我,还是不是你自己!?”
楚瑜忽然感觉肩膀上一痛,忍不住低低叫了起来:“啊……!”
他竟直接在宫少宸咬过的痕迹上,直接狠狠地咬了她一口。
她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琴笙按住了她试图离开自己的娇躯,轻舔了舔自己唇上的血,随后怜惜地轻吮上她肩头的细微伤口:“嘘,别逃,鱼,一会就不疼了,我不会伤害你的,你瞧,我们才是最合适的,这个世上啊……你这条有毒的鱼儿,只能躺在我的碗里呢,所以不要再有愚蠢的念头啊,小姑姑。”
肩膀上传来安慰的吻,很快便带着一种诡谲的酥麻,倒像是某种挑逗。
楚瑜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她梭然转身,正对上琴笙那双冰凉森然的金色眸子,此刻里面竟一片诡谲幽冷,甚至痴迷到虚无,那种痴迷近乎偏执,甚至病态。
她甚至觉得他并没有看见她一般。
楚瑜心中一惊,抬手抱住他另外没有受伤的肩膀,整个人抱了上去,抬手抚着他的腰肢,在他耳边有些仓皇地道:“我在呢,我以后再也不说这种话了,再也不会说了,琴笙,琴笙,你看看我,不要这样吓我……。”
她从来没有看见过这样子的他,从来没有过!
“我不会离开你的,永远都不会!”她在他耳边不停地喃喃自语。
楚瑜整个人都忍不住心焦,她真是不知道自己怎么会一句话就刺激得他成了这个样子。
不,是她忘了,他心里的那种不安从未曾消失,尤其是对她的执着,几成执念啊。
这一个多月,他是怎么煎熬过来的,她在昏沉里想念着他,却忘了他从某种程度上甚至比她还要脆弱。
她明明比谁都明白他经历过什么,走过了什么,最在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