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1 / 2)

隼摩尔一顿,神色里闪过一丝痛色,握紧了手里的刀,随后平静了下来:“是,他是被汉人当了枪使,他以为只要听从了汉人大营的吩咐,就能活着回到赫金,只是却没有想到汉人既然能要他们自己人的命,又怎么会放过他。”

他并不奇怪楚瑜会知道这件事,当年的骠骑少将领着天鹰大营被称为魔神之鞭,抽打着赫金人的自尊与土地。

“不过我想父亲并不会后悔,他用他的生命将魔神之鞭封印在了冰原之上,换取了我们赫金人最后的喘息之机。”隼摩尔淡淡地笑着,笑容里甚至带着自豪。

楚瑜看着他,微微扯了扯唇角,有些复杂地垂下眼,再次慢慢地喝杯子里的奶茶:“您与我说这些,就不怕我会多想么,毕竟我是汉人?”

隼摩尔却看着她,锐利的鹰眸里却带着一点异样的深沉:“你会么?我赫金人与你们汉人确实曾有国仇家恨,但战场之上,不过成王败寇,何以言恨,正如我虽然庆幸那位骠骑少将之死,但亦不得不赞服当年的魔神之鞭的可怕与可敬。”

楚瑜一顿,看着隼摩尔,神色有些复杂地哂笑:“不过成王败寇,何以言恨。”

只是不知道你们若知道琴笙便是当年的魔神之鞭又会是个什么心情。

隼摩尔见状,忽然伸手轻轻覆在楚瑜的肩膀:“现在是和平的时期,我虽有一统草原的野心,却从不想挑起生灵涂炭的战争,只要汉人不践踏我的子民,我绝不会对汉人出手,尤其是在我认识了你这样的兄弟之后,才知道汉人并不是只有奸诈卑劣之徒,也有如小唐你这样不畏艰险的重情之人。”

楚瑜倒是没有注意他看着自己的深邃目光,只有些心不在焉地笑了笑:“殿下谬赞。”

说话间,忽然见达利汉匆忙进来,对着隼摩尔一抱拳,神色阴沉地道:“殿下,右贤王邀请您去日湖打猎。”

“隼钦宁邀请我去打猎?”隼摩尔银色的眸里闪过锐利的光。

“是,他还点名邀请您的客人小唐少东家。”达利汉看向了楚瑜。

隼摩尔看向楚瑜,随后挑了眉:“看样子,他是盯上你了,若是本王没有猜错,昨夜你们可能打草惊了蛇,他多少有些猜测到你的来意了。”

楚瑜一顿,笑了笑,大眼里闪过冰冷的光:“没有关系,我也有许多事要请教请教右贤王。”

说来,她还很是好奇,这位右贤王,到底知道了多少关于琴笙的事。

到底是将他当做寻常的美人,见色起意,又或者是……就是冲着他这个人来的?

若他知道琴笙是曜司之主,真实的身份,那么苏千城甚至宮裡的人又在这件事里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题外话------

你们好给力啊~么么哒,明天考虑要让三爷被欺负一下~嗯,抵抗不了小鱼才好~o(n_n)o( )

☆、第十八章 同为绿帽子党

日湖边,风儿悠悠地吹过,悠扬的乐声伴随着宛如吟颂的空灵歌声飘扬开来。

楚瑜听着那奇异的歌声,忽然间只觉得神思有些恍惚。

霍三娘看着她忽然停下了脚步,有些奇怪地看向楚瑜:“怎么了?”

楚瑜恍惚了一下,随后摇摇头,闭了闭眼,再睁开,又觉得眼前清晰了起来,她淡淡地道:“没什么,只是觉得这歌声颇有些特别。”

大约是因为当初琉岛上被宫少宸那混账摆了很大的一道,以至于现在她听到歌声都觉得有些不舒服。

霍三娘眯起了绿眸,扯了扯唇角:“这是赫金人的天神祭歌,也叫做赞歌,由他们的巫师吟唱,与我魔门中的祭歌有点异曲同工之妙,对那些意志不坚定的寻常人有些蛊惑人心的效果,不过是为了让人觉得他们心中敬畏罢的小伎俩罢了。”

随后,她看向楚瑜揶揄地一笑:“按理说你不该被影响的,难不成是因为三爷精神恍惚?”

楚瑜听到琴笙的名字,只不可置否地扯了扯唇角:“嗯。”

她自然是听过这种伎俩的,大约……也是因为心中惦记琴笙,所以才有些恍惚罢。

一行人走到湖边的时候,楚瑜正见着一群黑衣巫师们围成圈,将北王隼钦宁围在中间,人人手持着响铃或者乐器弹奏着。

那空灵奇异的歌声便是从他们喉间轻哼出来。

隼钦宁只是闭着眼,微微仰头,阳光落在他的脸上和身上晕开幽晕,倒是显出一种特殊的神圣之感来。

远处不少赫金人的牧民们跪下,喃喃祈祷着。

楚瑜眯起眼,目光缓缓掠过隼钦宁的附近。

她确实曾经让曜司的人在她离开的下半夜再次试图潜入隼钦宁的圆帐附近,但是却发现对方周围戒备级别提到最高,重兵把守,到她来湖边的时候都没有看见琴笙出过帐篷,而隼钦宁也是在刚才不久之前才出了帐篷。

照着隼钦宁对琴笙看得如此严密的情况,再加上她昨夜才去拜访了琴笙,还给他漂亮的薄唇上留了点印记,隼钦宁不太可能再让琴笙离开他的视线太远。

楚瑜正留意着隼钦宁会将琴笙关在何处时,却忽然感觉自己被人拉扯了一下。

她回过神,正见着隼摩尔含笑握住她的手,将她拉到他的身边,对着坐在不远处席位上首的人道:“小唐,来见见我们的赫金人王帐的世子和旭旭大公主。”

楚瑜这才留意到在湖边还设了不少席面,坐了不少一看就是赫赫人部落的许多首领,而最首坐着一个看起来削瘦的华衣少年。

那少年不到弱冠的模样,生得也是深目高鼻,皮肤细白,褐发金眸,皮肤上有点细小的雀斑,看起来并不显得阳光,倒是显得有些孱弱,连着一双本该看起来灿烂的金眸看起来也显得阴郁异常。

见楚瑜看过来,他便眯了眯眼,冷冷地开口:“一个汉人,这是摩尔叔叔你的朋友?”

楚瑜挑了挑眉,在对方眼里看见了对她,不,对汉人的轻蔑和仇视,还有高高在上的虚荣与骄傲。

这个少年和隼摩尔是同样经历了丧父之痛,亲人都命丧当年的战争里,但是成长之后的性子却截然不同。

而她恰好颇为能应对这样的人,她垂下眸子,对着那少年恭敬地一笑:“回禀世子,我不过是个行脚的商人,得了左贤王殿下的青眼,实在不敢自称是左贤王的朋友,这次有幸来到赫金,也为您准备了许多礼物,还望您笑纳。”

她并不打算顶着隼摩尔好友的名头招摇,否则到时候有心人给隼摩尔安上一个勾结汉人奸细的名头,就得不偿失了。

隼摩尔还是清白点,对她们才有好处。

说着,她朝瑟瑟看了看,瑟瑟一挥手,立刻就有曜司武卫们端上两个大箱子。

隼摩尔闻言,只深深看了楚瑜一眼,没有多言。

少年轻蔑地笑了笑:“你们能有什么好东西,不外乎就是一些金银珠宝,玉器首饰罢了,至多加上那些让人看不懂的山水画,还不如我们赫赫一个工匠在首饰上雕刻出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