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小茜又拿来了一个帖子,沈茹打开帖子一看,信阳侯府四个大字映入眼帘,眉头一皱,她冷笑了一声。
“信阳侯府?挺有脸的嘛。”她继续看,发帖的是信阳侯府的老太君钟老夫人,也是陆歆名义上的祖母。
信阳侯府老太爷已经去世,陆歆父亲也去世了,如今一家子就剩下陆典上下一家,将信阳侯府占得满满当当。
想起这家人,沈茹就觉得恶心,所谓鸠占鹊巢也不是这么个占法,想到他们数次刺杀陆歆,不由得恨从心起。
钟老夫人在帖子中的言辞很是自以为是,真当自己是陆家的老祖宗了。
傍晚,陆歆从军部回来时,沈茹将贴在给他看了,陆歆看过,便要拿过来撕了。
“别撕!”沈茹阻拦他,“你别忘了,你到底是陆家人,你父亲、祖父的牌位还在信阳侯府的陆家祠堂,难道你真能就此揭过去?倘若她到人前说你不孝,你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陆歆一拳捶在桌上,怒道:“怎么可能就此揭过去?我陆歆可不是任人欺负的怂货!只是我不屑像那个人那样搞暗杀,我要明着把他拉下马,让他滚出信阳侯府,不要污了陆家的地方!”
沈茹按着他的肩膀,安抚他道:“打算是打算,计划是计划。但是明面上,她还是占理的,如果她请我不去,她一定会到各官家眷散播谣言,给你套上一个不孝的名头。到时候,反倒让她得意了。”
陆歆低头看她:“你的意思是你要去?”他担心起来,沈茹手无缚鸡之力,如今的信阳侯府如同龙潭虎穴,她怎么去的?
“去。”沈茹点头。
“那我陪你去。”陆歆握着她的手说。
“好。”沈茹微微一笑,“有大将军陪我,我还怕什么呢?他敢来暗的,却不敢在家里来暗的,我们明着去反倒是最安全的。”
陆歆冷笑:“怕他吗?!”
“不怕不怕。”沈茹怕他又生气了,笑道:“去吃栗子糕怕不怕?”
陆歆一听欢喜:“你亲手做的吗?”
“自然。”沈茹嫣然一笑,转出门外,过了一会,她手里提着一笼点心,热腾腾刚刚蒸出来的栗子糕。
陆歆揭开盖子低头一闻清香扑鼻,金黄的栗子雪白的糕,让人食欲大开。
“如今秋季了,栗子成熟的季节,这个时节做栗子糕最好吃。”沈茹拿了筷子递给他,陆歆瞅着她,不接。
沈茹明白他那意思,要她喂呢,他伤了这段时间都是她喂过来的,他倒好,喂成习惯了。
沈茹可不想惯着他,将筷子塞到他的手里:“自己吃。你的伤可都好了,别以为我不知道。”
陆歆失望的看了她一眼,略带委屈的自己去夹栗子糕,夹了两三次,却掉了两三次。
“你看吧,还没全好,筷子都拿不好了。”
沈茹有点担心,道:“罢了罢了,那还是我来喂你吧。”
陆歆笑了,坐在凳子上,一手揽着沈茹的肩膀,沈茹斜睨了他一眼,就觉得他笑的有些诡异,似乎暗暗的得意。
她摇了摇头,这么大的人了,还耍这小伎俩呢,当她看不出来。
沈茹喂了他几块,便不再喂了,“待会还要吃晚饭,现在吃多了正餐该吃不下了。”
“好。”陆歆答应了,也用手拿了一块送到她嘴边,沈茹嫌弃他用手,陆歆道:“洗过手啦。”
沈茹便衔了他手里的糕点吃了,自己做的糕点果然好吃,满嘴留香。冷不丁男子的手摸到她唇边。
她意外的问:“怎么了?”
陆歆乌黑的双眸定定的看着她:“嘴角有碎屑呢。”
沈茹倒是不好意思了,急忙伸手要去抹,被他拦住了,低声道:“我来帮你。”
手指抹着便抹到她唇上去了,揉着她的唇,她轻轻一颤,媚眼迷离的看着他,陆歆心中一动,便拉着她到了怀中,循着那柔软湿润的唇瓣吻了下去,两人正吻得急促……
“夫人……”小茜冷不定的从门口走过来,一看到那情景唬的一愣。
陆歆迅速的放开了沈茹,握拳在唇前干咳了一声,沈茹脸浮红云,暗地里拿手捶他。
小茜真的看着尴尬,想进去又不敢进去,想退出来明明已经出声了,这两位干那啥的怎的连门都不关,何况现在太阳还没落山呢。
小茜没法,只得硬着头皮过来说:“将军,夫人,饭菜已经备好了。”
“知道了。”陆歆应了一声,小茜立即消失在外头。
沈茹羞恼捶他:“都是你啦,吃糕就吃糕嘛,胡闹什么,都叫人看见了,多不好意思。”
陆歆低笑,凑到她耳边说:“更不好意思的也做过了,这有什么。”
沈茹又捶他,越捶他反倒笑的越厉害。
小茜躲在院子角落里,脸上发烫,听到里头说话的声音,暗自羡慕着,姑娘和姑爷真是少有的恩爱,姑爷对姑娘简直是捧在手心上疼着。她自己跟姑娘这么久,怎的也没个好运,遇上这么个疼自己的人呢?不由得暗自唏嘘着。
东街上,一个带着帷帽的姑娘快步走着,后面跟着一个青衣丫鬟。
“姑娘,你要上哪儿呢?”丫鬟急道,“你忘记二夫人说的话啦,说不让你到处乱跑呢。现在都快吃晚饭了,回头找不着人可怎么办?”
沈妙妙不耐烦的说:“今天他们都去喝喜酒去了,不到晚上绝对不会回来,不会在意我的。”
她一向任性,丫鬟也拿她没办法。
沈妙妙心里烦,因为家里提亲的人太多了,沈家自从生意做大了之后,就有不少富商上门向她提亲,许姨娘高兴的不得了,可是她却非常反感。今儿又来了一个,许姨娘非常看重,说是什么开银庄的,开银庄的那得多少钱啊,许姨娘乐的不行,郑重其事的说要跟沈万银商量这门婚事。沈妙妙一烦,就趁着他们喝喜酒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