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不需要,我自己能走。”她怒然不屑,从他身边过了,一个眼神都不给。
明明是清哥的脸,却感觉不再是清哥,那种失落像是一次次的见到清哥,在一次次的离开。
清晨天亮,身着素衣的女子伸手推开窗子,从二楼往下看瞧着贯穿村子的那条小道,隐约像是瞧见一人。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村长家的天美,似是在和一个中年女子见面,身上不知拿了什么东西,走的倒是快速。
子墨瞧着无趣,只是开了窗子并未仔细去瞧。
那若是看的仔细还带有印象,便能知晓许久年前,那次镇上有家女子打理的铺子发生的监守自盗的事情,那妇人和天美要见的人一般摸样。
顾南城起身,摸着身边温热的床褥,“子墨、”
“我在这儿,才离开一会儿你便喊。”她轻声笑着走到床边。
“今日你起的这般早,为何不再多睡一会儿,是心事过来这边。”他坐在床褥之上,伸手拉住小娘子。
她也放心,任由他动,柔软无骨的身子落在他身上,“别乱动,昨夜已经足够。”
“不够,要不是半夜洛尘吵闹还需要更久,要不是瞧着他是男孩子,早就让荷香带他离开。”
“别总是麻烦荷香,她也快要和南鑫结婚了,你这样把荷香当成下人看待,南鑫心中定是不喜。”她伸手推着他的胸膛。
她正巧趴在他胸膛,身子随着他的呼吸一起一伏,甚是甜蜜。
“我说再买两个丫头,你偏生不要,何苦累着自己。”
“不要丫头了,我们一家刚刚好,你、我、夏天、安然和洛尘,再来了外人还要去适应,我不喜家中有陌生人在。”她语气轻轻,说的漫不经心。
顾南城宽大的手掌放在她后背,摩挲轻触,“听你的,今后有什么事情,让我来做。”
“还有等着你来做的理由,我也可以。”
“你还是别动手了,这双娇嫩的手我可舍不得。”小娘子是娇嫩无比,需要呵护,还有就是,都这般多年了,她厨艺不见长,洗个衣服也差点能把自己甩到河里去。
他可不舍得,也不想让她遭罪去做这些家务事。
想着,还是得挑个机灵的丫头。
洛尘还在睡觉,不知何时能醒,顾南城清晨生了情欲,单手抱着小娘子随即轻挑床幔放了下来。
“以为未穿好,我帮你褪下。”
“不许动手,今儿不许再做,你倒是安分一些。”她伸手拒绝,清早就做这般事情,她怕一会儿又要起不来。今日还要去镇上,不敢在耽搁时间。
“荷香还未起来,也是要等她,我们现在不也是打发时间么。”
小娘子心善,瞧着荷香整日忙碌,早上若是他们起来,便不下去省的扰了荷香休息,只等荷香起来有了动静他们才下去。
“打发时间有的是话题聊,昨儿我可是对你说了心事?”她动下身子,从他身上下去,侧身躺在外侧。
“说了么?我倒是没记住,昨晚脑子里全是娘子娇羞的模样了。”他语气带了痞气,甚是顽劣。
她倒是知晓夏天小时候和洛尘这般顽劣是从谁身上得来的了,倒是安然瞧着她小时候一样,安安静静像个芭比娃娃乖巧。
“其实我并无心事,只是怕你有事情藏在这里,不愿对我说,可是对的?”她不顾他调笑面色,指着他心脏位置低声问。
“确实有,娘子若想听,我全都告诉你。”
“你可愿意说,于你来说,我或许是无足轻重,但你于我却有着重生般重要。”
她说的不假,若不是顾南城的出现,她或许还是那个生活不能自理,整日颓废宁愿在家中等死也不愿出去找事做的人。
相对于之前,在遇到顾南城之后,她确实又感觉到如获重生。
其实,小娘子说话十分有技巧,这般一番说辞,她知晓定能让顾南城心中相信她,定能感动一分。
果真如此,他眼神如火,抱着小娘子带入怀中,“你如我不是无足轻重,也是如获重生,我是得感谢我的娘子带给了我这般一个温暖的家。那些事不是不说,只是没有说的必要,若是子墨想知道,我全都告诉你可好。”
她抬眸,单纯无辜的眼神望着他。
顾南城低声下巴抵着她的头顶,“你还真是乖巧。”
他把从进京赶考、得了官爵、做了官位,全都说了出来,唯一没讲的便是他重生的奇怪经历。
子墨也是好奇,“当初都做到这般地位,为何却又抛弃了?”
“为了你和夏天啊。”他也没说谎,当初确实是见到子墨那封信,才产生了离家更为强烈的念头。
更为关键的理由是他不愿再朝堂做尔虞我诈之事,也不愿重蹈覆辙走到凄惨的晚年生活。
“你倒是放弃就放弃了,当初夏天奶奶可是万般恳求让你好生读书,光宗耀祖,你这样做有些不妥。”
他不可能只是为了她和夏天,那时,她知晓他回来的态度和现在相差太多,他对她应该有些厌恶而是现在的喜欢。
所以,他隐瞒了什么。
“顾家光宗耀祖之事让洛尘来做。我只想和你这样一起把头到老,你是不是觉着我毫无追求,显得太过于平庸了?”
这是他的担忧,怕心思不明的小娘子,万一唾弃他这般不思进取,明明是官位在身,等入了京城便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偏生现在他推辞不做,下到这荒野之地种田。
虽是生活无虞却不如拥有全是更为厉害。
子墨伸手抚摸他的脸颊,“不曾觉着,随心便好。你若为官那定是另一种生活,或许你做了大官瞧不上我这糟糠之妻,未尝不定。我倒是庆幸你回来了,虽然你的理由有些憋足,我还是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