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狸重重的点头,正色道:“肯定是汪家那个傻叉又来找漂亮姐姐麻烦了。”
“……”
柳浮云皱眉,伸手捏住小娃娃的腮帮道:“谁教你说这些骂人的话的。”
阿狸眨了眨眼睛,“阿狸听朱姨就是这么说得,阿狸没有骂人啊。”
柳浮云道:“看来我要跟你爹娘好好谈谈,有些人小姑娘还是少接触比较好。以后不许说出话,听见没有?”
阿狸吐了吐小舌头,乖巧的道:“阿狸都听师父父哒!”
“……”难怪都说这小丫头难管教,这么乖巧可爱确实让人舍不得下手管教。
小阿狸将小脸埋在柳浮云胸口抿着小嘴偷笑:朱姨最疼阿狸了,肯定舍不得骂阿狸。
朱老板:我特么冤!
叫来了店里的伙计一问才知道,这家茶楼这两年在上雍算得上是后起之秀。虽然比不得静水居,却也算是名声赫赫了。但是这茶楼的老板却是一个云英未嫁的姑娘。这姑娘本是京城一个富商家的嫡女,原本跟一个从四品的小官家的嫡次子定了婚约。不想这姑娘早两年父母意外双亡,汪家欺负人家姑娘无依无靠,不仅打起了人家家中遗产的主意,还想要变妻为妾,逼那姑娘带着家产进府做小的。
没想到那姑娘也是硬气。父母双亡,没有兄弟的女子按律可继承一半的家业。那姑娘按照律法将一般家业给了朝廷之后,转手便将另一半的家业捐给了百里家修建的藏书楼,只留下了一家茶楼。如此一来,那汪家更是不爽,一个劲儿的败坏那姑娘的名声。扬言连妾都不给她做,进门只能当个通房丫头。却没有想到那姑娘不知怎么的搭上了睿王府宁管事的关系,根本不搭理那所谓的婚约,直接一张状纸告到了承天府解除了婚约。这两年更是将茶楼经营的有声有色。倒是那汪家如今名声败坏,在京城里过的很是落魄。
那汪家嫡次子气不过,三不五时的就来寻晦气。许多人倒是都当个乐子来看。
孔聿之扬眉道:“没想到,咱们离开京城没多久,这变化倒是有些大的惊人啊。长安兄,你不是经常会回来么?竟然也不知道?”
百里胤笑道:“变化确实不少,你们也知道睿王妃如今兼任流云会首之责。流云会和穆家合作,这两年也是声势不小。睿王妃身边好几位管事都是女子,轮能力竟然丝毫不逊色与男子。如今京城里的女眷中,不少有胆色地也都没有往常那般局促了。按着王妃的意思,还打算办一个女学,开春就要开学了。”
孔聿之赞道:“睿王妃的想法总是与众不同,百里兄怎么看?”
百里胤笑道:“我家那丫头还没及笄,正打算明年送进去念两年书。不求有睿王妃那般见识能力,将来不让人欺负,困于闺阁碌碌一生也就够了。”
孔聿之有些意外,“我还以为,百里家奉行女子无才便是德。”
百里胤笑道:“那些话,都是说给寻常人听的。便是你孔家,又有哪个姑娘是当真大字不识的?我倒是觉得王妃说的不错,与其一门心思专研那些琴棋书画讨好人的玩意儿,还不如学些处世立身的本事。当然,若是当真喜欢那些,大可好生钻研便是不指望成名成家,也可陶冶性情。柳兄,你觉得呢?”
柳浮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百里兄言之有理。”
孔聿之无奈地摊手道:“好吧,到时候我们孔家的姑娘也一起去,大家做个伴也热闹一些。”
三人说话的功夫,楼下已经安静下来了。
柳浮云从窗口看下去,就看到一个青年男子一身狼狈地被人从门口丢出来扔在了大街上。被众人围观,青年显然是觉得十分丢脸口中骂骂咧咧。一个穿着浅绿色衣衫的女子站在楼下,面带冷笑看着地上的青年道:“你汪家是没米下锅了么?脸面都不要了来纠缠我这个低贱的商户女?你给本姑娘听好了,我袁家的银子,就算是施舍给乞丐,也不会给你一个子儿。”
青年脸色铁青,狠狠的瞪了周围指指点点的人们一眼,爬起来逃走了。
那女子似乎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大方地对众人一拱手笑道:“让各位受惊看笑话了,今儿楼下的差点,一律八折,算是我给诸位赔罪。”
众人齐声称好,其实也没受到什么影响,还看了一场笑话。又能打折,何乐而不为。
楼上百里胤和孔聿之自然也听见了,孔聿之笑道:“这么看来,男子若都是这种废材脓包,还当真是连女子一丝头发也比不上。这位袁老板年纪轻轻能在京城站稳脚跟,想必也有些能耐。”
阿狸道:“漂亮姐姐,是朱姨和宁姨的好盆友。”
“朱姨?宁姨是谁?”孔聿之不解的问道。
百里胤道:“美人坊的朱老板,还有睿王妃身边的大管事宁疏吧?”
“原来如此,确实是有本事。”
百里修笑道:“孔兄已近而立,若是不嫌弃这位姑娘是商人,倒也是一段佳缘啊。听说京城里想要追求这位袁姑娘的青年才俊也不在少数啊。”
孔聿之微微扬眉,竟然没有生气。若有所思地道:“若能得佳人青睐,也是福分。”
孔聿之的婚事不顺到一定程度了。早年不是守孝就是未婚妻夭折,这也就罢了之后孔家出事,这两年孔聿之一心扑在正事上。如今孔家的家主和夫人已经不奢求儿子娶个门当户对的媳妇了,毕竟而是都一大把年纪了,只要家世清白就行。但即便是如此,孔聿之依然表示很忙,没空。孔家又不是只剩下他一个人传宗接代了,忙什么呢?
所以,孔家家主和夫人若是听到孔聿之这话,只怕会激动莫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