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节(2 / 2)

谢韫舜蹙眉,道:“请不必再如此,这样毫无意义了。”

“嗯?”贺云开专注的看着她。

谢韫舜冷静说道:“你已经不必再需要我了。”

“何出此言?”贺云开专注的听着。

谢韫舜清醒的道:“你已经亲政,凭你的能力,你完全可以掌控一切,我爹、我兄长、元惟,都是你的臣子。他们都正直,只要你是位仁德的明君,他们定效忠于你,不用担心他们有谋反之心。”

贺云开平和的问道:“为何觉得我不必再需要你?”

谢韫舜直言道:“你有识人之能,用人之道,知人善任。你的政策目光长远,举措英明,不用担心引起朝野的不满,无需再借用我的名义。”

贺云开若有所思的凝视着她。

谢韫舜更加直接的道:“当你被翟太后和我爹的辅政权压制时,你需要我。如今,你已经达到亲政的目的了,又有亲政的能力,不必再需要我。”

贺云开诚挚的道:“韫舜,我更加需要你。”

谢韫舜漠然视之。

贺云开全心全意的道:“我需要你这样的正妻,家世清白,美丽高贵,大方明智,胸怀天下。”

“……”

“我需要你这样的美人,你的身形玲珑有致,里外都无可挑剔,跟你行房很舒服,能很契合的亲密无间。”

“……”

“我需要你这样的良佐,每天国事繁杂,奏章数百,你能陪我一起批阅奏章,分析国情,治国理政。”

谢韫舜告诉他道:“无论你需要什么样的妻子、美人、良佐,都能如愿的寻找得到,并且不止一个。”

“能集我所需要的妻子、美人、良佐于一身者,唯你一人。”贺云开温情脉脉的瞧着她,温存声道:“我需要这样的你。”

谢韫舜眼帘一垂,静默了片刻,道:“我不温柔、不顺从……”

贺云开打断了她的话,温和而坚定的道:“我不需要你温柔顺从娇滴滴乖巧可人,我不喜欢没有主见没有意志力没有理智的女子,我知道你的美好,我很确定我需要这样的你。”

谢韫舜冷静的与他对视,冷静的道:“我不想再被你需要了。”

贺云开一怔。

谢韫舜开诚布公的道:“当年我愿意入宫为皇后,是因为元惟下落不明,我义不容辞的要实现我和元惟的志向,我只是想要尽我全部的力量去实现,根本就没有想过会面临多少磨难。我不怕磨难,只是接二连三的变故让我措手不及,你让我很刮目相看,开阔了我的眼界。”

贺云开明白,她是志向远大之人。

谢韫舜道:“曾以为你真如表现出的不闻朝政,我便想得到最至高无上的权力。后来发现你很有亲政的能力,但我依然想要权力,其一是因为我担心我会落入像翟太后一样的下场,担心谢家和元惟会有灾难;其二是因为担心你深不可测的原形毕露,不是勤勉仁德明智宽厚的皇上,很幸运你是。”

贺云开明白,能理解她的所有行为,认真问道:“今后,我们一起临朝听政,可以吗?”

“不必多此一举,我并不想临朝听政,我的初衷很简单,唯一的目标无非只是想要国泰民安。”谢韫舜郑重说道:“你有雄才大略,尽管以皇帝的名义福佑万民。”

贺云开深深的看着她,诚然道:“你言之有理,我确实不必多此一举,我完全可以只树立明君的形象,不用以‘皇上和皇后一致决定’的名义。”

谢韫舜了然。

“我想要此生跟你系在一起,共谱帝后佳话。”贺云开发自肺腑的道:“因为我真的倾慕你,舍不得你。我害怕失去你,尽管还没有真正完全的拥有你,我是害怕连真正完全拥有你的机会也没有了。”

谢韫舜沉凉的道:“你欺骗了我。”

贺云开全神贯注的看着她。

谢韫舜冷静而大方的道:“你以皇上的身份,为了能亲政而欺骗我,这无可厚非,不可否认是高明谋略。因你有治国的才能,我无法去计较,只能接受。”

贺云开目露痛楚之色,可想而知,若非是他宽厚的对待谢义和朝臣,她一定会下定决心跟他对立,势必会兵戎相见,结果是两败俱伤。

“你还有一个身份,是我的夫君。”谢韫舜清晰的道:“我没办法和一个欺骗我的夫君在一起,我不能接受,我不开心。”

得知她视他为夫君了,贺云开上一刻还痛苦不已,此刻情不自禁的开心,温言轻道:“只要你能开心,你可以任意的欺虐我,好吗?”

谢韫舜蹙眉。

“你可以用钝器伤我的身体,用言语辱骂我。想怎么伤就怎么伤,想怎么辱就怎么辱。”贺云开真切道:“只要你能开心,我全能接受。”

谢韫舜不可理喻的道:“你明知道这种事我做不出。”

贺云开沉思着,想办法挽留,一本正经的道:“你曾说过,你首先是谢韫舜,其次是天华皇朝的皇后,再是谢家的嫡长女。既然没有‘贺云开的妻子’,就不存在‘夫君’的身份,不如我们就以‘皇上和皇后’的身份相处。”

谢韫舜不可思议的怔茫,他竟然能说出这种强词夺理的话。

贺云开极其认真的道:“韫舜,你是皇后,我是皇上,我们可以为了福泽天下而在一起。”

谢韫舜不可理喻的暼他一眼,道:“我亦不会开心。”

贺云开询问道:“请告诉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开心?”

“和离。”谢韫舜坚定的道:“请帮忙颁布诏书,宣布我们一致决定和离。”

贺云开痛苦的摇首,道:“这样做,我不开心。”

谢韫舜很冷静的道:“请承担你应该承受的结果。”

贺云开能理解她的决绝,她骨子里太过理性,已然是理性的把他以‘皇上’和‘夫君’两种身份区别对待,能谅解‘皇上’,自然是难以谅解‘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