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代,你只要敢去,小弟立刻一个电报发给政治部展到将军,而且还要转发军法处,程明泽处长的脾气你是知道的。”
马远江说完站起来,转向惊讶的头人们,露出个亲切的微笑,也不管代正良有何反应,对头人诚恳地说道:
“诸位前辈,今天暂时谈到这儿吧,反正组织各村自卫队的事情一时半会儿急不来,诸位前辈也需要时间回去和族中乡亲们好好商量一下……我看这样,伤重的弟兄还是留在我们这里慢慢治疗,死去的几位弟兄麻烦大家抬回去好好安葬,这几天我们的军队会加紧巡逻,再从思茅调来两个医疗队进入各村各寨去看看,有什么事情随时可以和我们说,如果哪个村子商量好了,就把愿意扛起枪保护自己父老乡亲的弟兄们送过来,我们一定会在一个月之内教会这些勇敢的弟兄们怎么用枪,一个月之后,凡是派人到此接受训练的村子,我们都会奉送几支枪和子弹。”
头人们立刻站起来,合掌致谢,毕恭毕敬地对马远江等军官逐个致谢,寒暄好久才离开大堂,留下受伤者的妻儿家人在此照看,喊来各自的青壮,抬起死者,成群结队地返回各自村寨,走出几十米才敢放声大哭,让送行的代正良、马远江和将士们伤感不已。
……凌晨两点,思茅垦殖专区公署下辖的警备部队特种大队一分队的六十五名精锐,在大队长颜梓霖的率领下,飞速赶到。
凌晨三点,两个七人侦查分队背上沉重的单兵电台和重达十二公斤的辅助电池,悄然离开万籁俱寂的镇子,分别向南面的边境小镇老高寨、西面的中缅茶马古道上的小口岸勐阿摸去。
清晨七点刚过,缅甸政斧军的一个加强排五十余名官兵,在两名英[***]官的指挥下,再次出现在老高寨南面的木棉岭。
矮小黝黑、却穿着笔挺黄色制服的缅军在两名缅军头目的率领下,分成两个小队,沿着南垒河西岸,气势汹汹地进入老高寨。
不一会儿,寨子里便传出鸡飞狗跳的声音和女人们的哭声,六十多户傣族人家的老高寨仅有的四头牛和十一匹劣等驮马,很快被牵走,四百余人的老高寨除了悲天跄地的哭号之外,竟没有一个村民敢进行反抗。
木棉岭上的两名英国指挥官举起望远镜,细细查看,相互间不时大声交谈,发出满意的笑声。
南垒河东岸的密林里,侦察小队的七名弟兄通过自己的望远镜,把这一切看得一清二楚,小队长和狙击手的望远镜始终没有离开木棉岭上戴着宽沿军帽、腰挂手枪的两名英[***]官。
“魏头,你看看,那两个洋鬼子是什么军衔?”
浑身穿着特制迷彩服的狙击手转过头低声问道。
“老子也搞不太清楚,不过,以腊戌只有一个营的英军来看,估计这两个洋鬼子的军衔还没老子高,顶多也就是个尉官。”
小队长魏长辉一动不动地继续观察,可话语里充满了自豪和自信。
也难怪,整个滇南特种大队只有一分队的这个老资格的小队长是个少校,其余大多是中尉,要不是几次犯生活作风上的错误,被军法处树为严厉打击的典型,恐怕这个魏长辉已经是二十四军某个师属特种大队的中校副大队长了。
一脸迷彩的年轻通信兵悄悄移动到魏长辉身后,望着对岸四百余米外的两个英[***]官,低声问道:
“魏头,是否发报请示一下?或者咱们单独干算了,敌人加起来也就五十七个。”
魏长辉收起望远镜,缩进茂密的草丛里:“不急,等会儿咱们远远跟着这群畜生,看看他们是返回勐包军营还是去西面的马雷镇。咱们出来一趟不容易,牛马目标太大牵不回去,但至少也要把这五十多条枪和五十多个脑袋弄回去,否则代司令非把咱们的脑袋拧下来不可。
“再一个,咱们自己干难保不响起枪声,几个小队又都在咱们后头跟着,西面还有和咱们一起前出侦察的二小队,要是咱们单独干,回去咱们谁也别想过安稳曰子,弟兄们气不过报复起来,咱们小队这七个人什么时候躺到野战医院里都不知道。”
通信兵不由得吐了吐舌头,想起出发前代正良那杀人的阴鸷眼神,想起大队弟兄们平曰激烈的竞争,不由得脊梁发寒,汗毛倒竖,代正良和他那个整天摆弄毒蛛蛇蝎的苗医老婆一样,可是整个安家军特种兵中谁都不敢惹的冷血魔王。
野蛮抢夺、满载而归的缅军和英国人做梦都想不到,自己的一举一动已经被一双双冰冷的眼睛紧紧盯着,一个个还在乐呵呵地讨论抢来牛马的肥瘦和大小,根本就不关心抢走了这些牛马之后,整个傣族小镇也从此失去了最重要的生产资料,一个个妇孺老小为了生存,就得用肩膀拉动粗糙的绳索,去拉动一把把铁犁,去背负一捆捆沉重的柴火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