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是不是把咱们一万多军队、上百门大炮的事情告诉头人们?省得大家伙儿担心啊!”
朱子瞻老先生眼见气氛凝重,连忙征求安毅的意见。
安毅恭敬地回答:“完全可以,那么有劳你老人家了,由你老人家来解说,比晚辈更有说服力。”
朱老爷子站起来,把安家军在滇南地区拥有的军队数量、火力装备等情况告诉所有头人,几点不明白的地方,朱蕴在一旁详细解释,头人们这才放下心来,不一会儿又问万一英缅军队傍晚到来立刻攻打河西的老高寨和河东汉族兄弟的帕岗寨,那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只能由安毅来回答:“诸位放宽心吧,老高寨和帕岗寨都有我们的军队驻扎,从赶走英缅军队的那天起,我们的工兵二团两千五百名官兵就在两个寨子的南面修筑起了结实的工事和战壕,从思茅调来的一个机炮营和一个警备营今曰凌晨已经到位,加上驻扎在孟连城里的两千二百多官兵,我们一线的军队总人数也接近六千人,不比对面的英缅军少,而且我们拥有的枪炮数量要比英缅军多。更为重要的是,我们有整个滇南和孟连各村各寨乡亲们的大力支持,我们的官兵无不以保家卫国为荣耀,为了保卫国土,保卫祖祖辈辈留下来的土地、河流、大山、森林,保卫各族父老乡亲兄弟姐妹,包括我本人在内,随时都可以上战场赶走一切侵略者!”
朱蕴很好地把安毅的一番话翻译过去,众头人尽管依然不完全放心,但还是为安毅的一番话所感动,一个个迅速站起来围上主人更然,紧张商量一番,随即一起向安毅和顾长风等人敬酒。
安毅等人欣然接受,又再回敬一轮,正好这个时候梁子晏跑来报告说架起的高倍炮镜能够较为清晰地观察到半个马雷镇。
安毅想了想,提议大家都到山寨东南山口去看看,打算通过望远镜的观察,再加上自己的解释,能够让各族头人们树立起同心同德、一致抵抗外辱的信心和勇气。
太阳已经坠落,西边的天际残霞一片,头人们看完望远镜,几乎都一样的惊讶,也隐隐看到了马雷镇东正在竖起帐篷的英缅军的动静,对安家军拥有这样的神器,连声惊叹。
触动最深的却是下帕瓦大寨第一勇士昆达,这位二十四岁的壮实汉子,悄悄打量安毅的十八铁卫和一群神色自若的将校,从官兵们穿着的怪异服装到身上从没见过的武器,从官兵们腰带上披挂着的手枪、匕首,到束紧裤腿下的高帮迷彩军用胶鞋,还有将军们粗壮手腕上的手表,每一样东西都让昆达深深着迷,心底里似乎有个声音不停地响起:我要拥有这些东西,我要成为他们中的一员……顾长风早已看到昆达脸上和眼中所表露的一切,与身边的沈凤道相视一笑。沈凤道指了指东北面百米外突出的一棵大树和蓬乱的荆棘丛,在顾长风耳边低语了几句。
顾长风咧嘴一笑,走到已经开始谈笑的安毅和头人们旁边,向安毅大声建议道:
“司令,很久没看你打枪了,露一手怎么样?刚才寨子中的几个勇士可是说好了要和咱们比试枪法的。”
安毅看到顾长风眼里一闪而过的笑意,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点点头,转头客气地询问身边的朱蕴:
“要是在这里开上几枪,会犯寨子的禁忌吗?”
“不会啊,下帕瓦大寨的卡瓦族人逢年过节或者举行各种仪式的时候都会放枪,只要不在祭祀祖先的地方,随时都可以打枪的。将军,我早就听说你是全军有名的神枪手了,可惜一直没有福分看到,今天可以开眼界了。”
朱蕴满怀期待地望着安毅,很快转向头人们一阵禀报,头人们立刻表示同意,都想亲眼看看这个年轻的大将军枪法如何。
“过奖了……我倒是不怕会出丑,我可是经常练枪的,几乎每周都要练上一回,飞来思茅之前的几天,还在黔西与石珍将军一起上山打过猎,手倒也不生疏!”
安毅示意昆达过来,礼貌地请求借用一下他肩上那支崭新的步枪,安毅一看就知道是湘西厂仿制的k98,比汉阳造优秀很多,非常适合于精确射击。
昆达毫不犹豫地把枪解下来交到安毅手里,不知为什么,他总感觉安毅给他一种威严的感觉,让他觉得安毅是最值得信任的人。
安毅接过枪,笑着说了声“谢谢”,拉栓检查片刻,接过五发弹夹,熟练装弹,完了顺着顾长风手指的方向望去,在头人们和周围数百青壮的注视下,缓缓举枪,指向东北方向,端枪瞄准良久,缓缓叩响了扳机。
“啪——”
子弹打断了百米外突出的一根树枝,两只拳头大的黑头红翅落谷鸟惊叫而起,飞上高空,众人一片惋惜,心想再也打不到了。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一声清脆的拉栓声响起,紧接着又是一声清脆的枪声,高飞的雄鸟羽毛四溅,应声而落,体型较小的雌鸟快速转向,飞向山体密林,又一声枪响,雌鸟应声而落,坠入乱树丛中。
安毅收起枪时,空中的羽毛还在随风荡漾,大家这才知道,安毅的第一枪是要把隐藏在树冠中的落谷鸟惊起,第二枪第三枪才是安毅真正枪法的体现。
叹为观止!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