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毅从蒋介石的办公室出来,非常恼火地钻进第四厅的专车,说出一句“到宾馆”就闭上眼睛。
沈凤道看到赵伯翰坐在安毅身边非常紧张,想了想也不好问,吩咐司机把车开到江南宾馆。自从安毅离开叙府返回中央之后,江南宾馆六楼东面能遥望南昌行营的那套豪华客房一直不对外营业,长期作为安毅上上下下的落脚点。前一段时间为了躲避各国记者无时不刻的采访,不得已住进行营军官招待所,想来这会儿久候不得的记者已经散去了。
六层高的宾馆,只有三到六层是客房,一二层是大堂、西餐厅和商铺,后建的两层高的宽大副楼是夜总会。宾馆住客很多,几乎天天爆满,几乎半数都是长期留在南昌采访蒋介石以及中国剿共内战情况的欧美各国记者,还有就是当地富豪长期包下炫耀身份、寻欢作乐的房间,只有少部分客房能够作为流转使用。
安毅走出电梯,直奔自己的房间,看到许一尘水灵俊俏的夫人陈静迎面走来,便停下脚步打了声招呼:“弟妹有事吗?”
陈静非常惊喜:“大哥不是在南京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到没多久,一尘呢?”安毅挤出一丝微笑。
“哦,一尘到老南昌道叔那里办事去了。对了大哥,青姐刚从庐山转过来,说明天就得飞回叙府,实在找不到地方住了,小妹才把青姐领到大哥的房间,没想到……”陈静脸色一红,显得有些慌乱。
没想到叶青到南昌来了,安毅心中欣喜,脸上却波澜不惊,客气地摇了摇头:“没关系,反正我那间套房有两个客房,对面沈副官他们还有一套,多住一两个人无所谓,我正要见见青姐呢,有事想让她帮忙。”
“那么小妹就不打扰了,去了啊!”
“再见!”
安毅走向自己的房门,抬起手就敲了两下,赵伯翰傻乎乎地还想跟过去,被沈凤道一把拽进对面的房间关上门。
安毅听到身后门响转过头,看到门已经关上了,知道是沈凤道想给自己和叶青创造独处的机会,哑然失笑再想敲门,门已经从里面打开,叶青那张娇艳细嫩的美丽脸庞已经出现在安毅面前。
“我的天呐……你怎么来了?陈静他们两口子不是说你还在南京,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吗?”
“这还不明白?我想你了,所以直到你到了南昌,连夜乘飞机赶过来……”
“骗人!”
“骗你是小狗。”
“唔……唉哟……小冤家,先把门关上好吗?”安毅怀里的叶青已经全身酥软,气喘吁吁。
“嘭——”
安毅用脚跟带上门,紧拥佳人一阵热吻,动情地抱起热烈回应、俏脸炽热的叶青走进卧室,不一会儿即传出一浪高过一浪的销魂娇吟。
……“我饿……几点了……”
“十一点差一刻钟。”安毅放下手,缓缓抱紧肌肤如缎的叶青,深情地吻了一下,替她梳理散开的长发。
“天哪,晃眼就到深夜了……”
叶青慵懒地搂着安毅的脖子,亲了他胸口一下,温存地询问:“你这疯狂的家伙,有心事是吗?谁惹你生气了?”
安毅长长地叹了口气:“我离开校长办公室前,他刚下达命令,让杨斌大哥紧急飞往昆明,率领已经驻扎在滇军司令部的我方参谋团,协助滇军与英缅军队作战,并临时负责二十六军和滇南警备部队的指挥。
“这本来没有什么,我也有过这样的打算,杨斌大哥去总比我亲自去目标要小得多,至少能麻痹英国人,只是校长事先并没有征求我的意见,就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我很窝火,担心有一次就有第二次。”
叶青轻抚安毅的脸,缓缓爬到安毅身上,认真地问道:“这的确是个问题,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估计这会儿老沈已经给杨大哥致电了,我原则是同意的,希望杨大哥不要缩手缩脚就行。如今全国人民都紧盯着云南,盯着詹焕琪和我们安家军,对我们寄托着无限的希望。
“唉……以前我都不知道什么人最痛苦,现在才意识到,作为一个中国人才是最痛苦的,没有主权,没有尊严,实在忍受不住帝国主义的践踏和丧权辱国的痛苦,到街上喊上两声还时刻担心被警察抓进牢房,他奶奶的无能政斧!一群没脊梁的狗娘养的……”安毅忍不住骂起来。
叶青飞快捂住安毅的嘴,嗔怪地摇了摇头:“不许说粗口话,行吗?就算有多生气也不许骂人,你是全国民众心目中最伟大的爱国将领,是革命军人的楷模,我不愿你的形象有任何的瑕疵,你永远是最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