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红军主力部队终于与黔军阻击部队侯之担部大军正面相遇,也与仍然牢牢占据沿河县城、严阵以待的黄汉部越来越近,遵义至此暴露在红军两路大军的眼皮底下。
一时间,贵阳内外惊慌失措,风声鹤唳,素来清高自赏的王家烈和一直看不起石珍的毛光翔慌神了,终于双双向镇守黔西的土皇帝石珍发去求援电报,先是客客气气地呼唤石珍为兄长,说了一番唇亡齿寒的大道理,最后恳求石珍在此危难之际伸出援助之手,派出援兵紧急驰援贵阳、遵义一线。
王家烈和毛光翔的电报,一字不漏地被石珍转发给安毅,由他定夺,安毅几乎想都不想,复电建议“紧张备战、力图自保”。
石珍顿时心领神会,给王家烈和毛光翔复电大吐苦水,告诉两人自己这几年置下些家业,目前兵力有限,守着家里的坛坛罐罐都不够人手,实在是爱莫能助了!由始至终,石珍都没有出动一兵一卒,不用安毅再次提醒,石珍已经看清了中央军大举入黔的真实意图,坚定了与安毅集团一同进退的信心,也看到了王家烈、毛光翔两人无可挽回的失败命运。
一路顺顺利利地回到叙府,安毅立即致电滇南的劳守道、夏俭和代正良,并给二十四军前线司令部设在合江的顾长风、正在渝城与中央参谋团团长密商江防的路程光等各路统帅发去密令,要求他们务必于元月八曰之前返回叙府,召开紧急军事会议。
一切事务办完,安毅终于可以缓一口气,让身边的弟兄们都回家和家里人好好过个元旦,便与沈凤道一起自己驾车返回西园。
侍卫长林耀东早已心不在焉了,听到解散后急不可耐,立即赶往花园街顿河餐馆,与前几个月已经举家迁往叙府的心上人卡捷琳娜见面去了。
距离晚饭还有一段时间,杨斌和叶成带着老婆孩子来到安毅家里,坐下说了一会儿话,很快便聊到前几曰刚刚送进江北监狱服刑的石谱芳。
“司令,你真要把谱芳关起来啊?”杨斌低声问道。
安毅点点头:“当然了,判刑十五年,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我总不能前脚刚把他从南京监狱里弄过来,后脚就把他放了吧?你别看这事没什么大不了的,以为以我现在的权力,完全可以悄悄把他放了,可我坚信很多人都在暗中盯着,徐恩曾的中统盯着,戴笠的军统盯着,军委军法司的人盯着,新闻记者盯着,甚至[***]的人也在盯着!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怎么样也得考虑下后果吧?”
杨斌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确实如此……可是昨天我刚去看了那小子,他瘦得不诚仁样了,我担心他在牢里撑不下去。”
叶成却想得更多,他隐约觉得安毅这么做最担心的可能并不是这些,以安毅敢做敢为的作风,以及安毅如今的政治地位和权势,就算是私自放了石谱芳谁也不敢说什么,因此叶成觉得安毅很可能有什么不方便说来的理由,因此也不再让安毅为难,而是通过旁敲侧击为曾经的弟兄尽点儿心意:
“司令,你看这样行不行?军马场经过几百英军战俘和一个营工程兵的建设,如今已大为变样,新落成的战俘营旁边有个四合院式的临时拘留所,现在里面是空的,条件还行。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把咱们军中犯罪判刑的弟兄全转到那里去关押?让他们每天都能动动,看些书学点儿新东西也是好的,总比在军事监狱里面蹉跎岁月要强啊!”
安毅想了想同意了:“明天我让军法处去看看,增加点设施防止出现意外,争取在春节前把军事监狱里的罪犯和石谱芳一起迁过去。”
“哈哈!这样弟兄们去看望方便多了。”叶成笑了。
安毅立刻沉下脸,以少有的严厉口吻告诫道:“看谁都行,就是不许再去看石谱芳!一切按照军法办事,绝对不能含糊……老沈!”
“到!”
正在逗安毅小儿子的沈凤道连忙过来。
“你明天去一趟军法处,传我命令,除了每月一次的规定探监时间,任何人不许去看望军事监狱的任何罪犯!一切都必须严格遵照军法行事,谁违反就追究谁的责任,包括我安毅在内。”
“这……是!”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