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恬闭上眼,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耳边葛萱轻声问:
“安恬,你是还一直想着……许嘉辞吗?”
安恬缓缓睁开眼。
这个名字,最开始的时候谁都不能提,一提胸口就会痛,只是再痛的伤口总会被时间抚平,她把那份情感深埋于心底,现在葛萱提起来,她出奇的平静,像是在提任一个高中的同学。
她可以很自然地跟葛萱谈许嘉辞,谈那些早就过去了的故事。
葛萱:“为什么啊,你们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跟他不是早就没有联系了吗?你还是忘不了他吗?”
安恬听后顿了两秒,她说:“没有。我真的只是,没有想法而已。”
没有忘不了,她过着自己的生活,独立而充实的生活。
而他就在那里,像一段早已过去的人生插曲,只是偶尔会想起。
她真的觉得自己一直过得很好,好到没有开展恋情的必要。
葛萱揉了揉安恬的胳膊:“你知不知你当年跟我说许嘉辞是你的表哥,我就真信了,然后有一次,我在宿舍后面的花园里看见他在亲你,卧槽你知道我当时的惊吓吗,我一直以为你们只是暧昧,没想到你们真的敢乱.伦啊!”
安恬想起那些细密温柔的吻。
许嘉辞吻过她很多次,她不知道葛萱看到的是哪一次。
或许当年只是她自以为的地下恋情,许嘉辞对她做的那么明显,不会有人看不出来。
她当时已经保送了,所以老师不会管,许嘉辞的成绩在上升,老师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葛萱又说:“许嘉辞当年最后成绩那么好,没参加高考真的可惜啊,这些年也不知道去哪儿了,同学聚会也没有他,不过他家那么有钱,肯定过的不会差。”
安恬说:“可能吧。”
葛萱把一条腿架到安恬身上:“你再这么下去该怎么办呐,没有那方面想法,什么叫没有那方面想法,你现在是提前七老八十荷尔蒙衰退了吗,许嘉辞长得那么帅家里又有钱,说不定跟你分了之后早就又谈了一大堆女朋友,你这辈子竟然栽在这种狗男人身上,值不值。”
“下回有合适的男人追一定不要给我掉链子,该答应就答应,我等你一起结婚听到没有。”
安恬轻声回答:“好。”
葛萱:“这才对。”
两人都闭上眼,均匀地呼吸着,进入梦乡。
可能是由于露营的缘故,安恬睡得很浅。
半夜中,她突然感觉到什么在摇晃,像是坐在游乐园的蹦床上。
她还以为是葛萱在梦游,闭着眼睛说:“萱萱,别晃我。”
可惜摇晃一直在持续着,并不曾减弱,甚至越来越剧烈,安恬开始听到一阵吱呀的声响,然后发现身旁的葛萱一直在睡着。
地面在剧烈颤抖,发出仿佛被撕裂的呻.吟。
远处传来轰鸣。
安恬心中一抖,忙把葛萱推起来:“萱萱,萱萱!”
葛萱也醒了过来,发现这剧烈摇晃的世界:“怎么,怎么回事啊!”
安恬颤抖着声音说:“地震,地震!”
“啊!”葛萱尖叫起来,“快跑啊!”
大地还在剧烈摇晃,旁边两个帐篷的人也醒了,安恬抱住枕旁昂贵的望远镜,正想跟葛萱出帐篷,耳边突然开始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
倒塌声,轰隆声,人的尖叫声。
在这漆黑一片的夜里。
“啊!”葛萱吓得回身,紧紧抱住安恬,小小的帐篷仿佛都被撕裂,两人抱在一起,浑身颤抖,尖叫着,前所未有的恐惧。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经过一个世纪。
颤抖的地面终于平静。
世界宛如暴风雨后海面。
安恬和葛萱两人还发着抖,彼此确认还活着。
她们打开露营灯,走出帐篷。
小小的露营灯在深夜,把这一方地方照亮。
“学姐!你们没事吧!”
七个露营的人聚在一起。
除开有个女生跑出来时被固定帐篷的绳子绊倒了,崴了脚,其余人都是好好的。
葛萱晃着手机,叫道:“手机怎么没信号了!你们手机有信号吗!”
其余人拿出手机,看到信号那一栏,都是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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