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门的声音才把墨九拉回神,她蹙着眉头盯着东寂,“你这样……让我很难做人呐?朋友!”
东寂慢慢端起面前青花的茶盏,吹拂着茶水,慢悠悠吃了一口,笑容便从他唇间溢了出来。
这样的情绪,很容易看得明白,若他的表情都出自本意,他非常喜欢与墨九在一处。至少他与那个叫明远的人说话时,与他吃完茶再抬头看墨九时的温和,完全一个天,一个地的区别。
任何姑娘被这样好看这样高贵这样风雅这样温柔的男人用这样的眼神儿看上一眼,都很容易心动。
墨九也恍神一下。
可下一瞬,她就想到了击西的话……不对,萧六郎让击西转告她的话:“中了醉红颜,不得与男子亲近,否则此毒经久难愈。”
经久难愈……
那声音魔咒一样,让墨九下意识搓了搓脸,感觉双颊有些发红发烫,不由暗暗诅咒萧六郎不得好死……不,诅咒他云雨蛊解去之后,再不得好死。
这般墨迹着东想西想,东寂眼中的她,就显得有些古怪了。眼神游离,不在状态,似乎她的人与魂根本就不在一处。
“你在想什么?”他问。
墨九看着他端正书案后的样子,突地挑了挑眉梢:“我在想,既然我是这座菊花台的主人,那你可以走了吧?”
冷不丁变脸的一句话,出乎东寂的意外。他握着茶盏的指节从上往下滑了一滑,方才看着墨九严肃的脸,笑了起来,“主人这样霸道,就不肯留客人吃个便饭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