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尉闻言有点愣住了，他看着她，半晌冒出了一句话来。

“你不要冲动。”

程见连忙摇头，“我没有冲动。”

“那你为什么突然想生孩子了？”

“就是想……想要点你的什么东西。”程见伸手摸了摸右眼，她现在方便了，只要遮住右边的一只眼睛，就可以挡住所有的外来视线。

许尉大概是开始思考程见的话，过了两分钟，他沉声说道：“你不是想生育，你只是想靠近我，让我守着你。”

程见脸都烫起来了，她抿起嘴唇，最后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许尉说得可能没错，他看她的时候，通常都比她自己还要看得更深入。

她嘴上是那么说，说自己一个人就都能搞定，可她心里其实怕的要死，本能的想去追求更安定的环境。

而嫁给他为他怀孕，就是她印象里最靠近安全的画面。

许尉抓住了她的手，“局势已经彻底动荡起来了，现在这个时机比之前更不适合怀孕，接下来恐怕还有场硬仗要打。”

“我知道。”程见也不能在这个时候任性，她作为提前引发这一切的人，心里已经做好了承受后果的准备。

她只是……有点失落，之前就应该接受他射进身体里的精液，这样她孤身一人的时候，想到自己肚子里还有他的生命，心里就不至于那么惶恐。

程见承认自己害怕了，是真的害怕，那个时候，许尉不在身边，她感觉脚底踩的都不是土地了，是恐怖的万丈高空，是深渊上的摇晃独木桥。

但是只在危险的时候才想到他，分明就是她过于卑劣了，许尉时时刻刻都对她这么好，可之前那些时候，她又是怎么对许尉的？

她心里就只有研究，口口声声说爱他，可其实最爱的还是自己，真的爱他的话，她怎么可能忍心去做那些会伤害到他的事？

她还打过他……

想到这程见心里一阵紧缩，她有点胆怯地伸出手去摸了摸他的脸，胸腔某个地方疼得厉害，“对不起。”

“你说对不起做什么？”显然，他脸上此刻的表情更像是做好了要接受她发脾气的准备，他似乎总在做违背她意愿的事。

“之前我打了你。”程见就连说出这句话都有种被火烧灼的感觉，仔细听的话，她的嗓子都在轻微颤抖。

“那次你没有做错。”许尉垂眸看向了程见放在腿上的手，严肃地说道：“是我做错了，我先对你用了蛮力。”

“可你是为了让我不要接近季清和，你是在为我好，但我不懂事，还伤到了你。”程见自发的为他寻找理由开脱，许尉却只是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