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任雪峰要经常带着代梅参加活动呢?代梅和他有生意往来或者在他的公司、厂子里占着份额么?”顾小凡奇怪的问。
黄总经理看着她,笑了,那种笑容似乎并不是在嘲笑,更像是听到了一种过于单纯的想法之后,略有感慨的笑。
“到底有没有份额我不知道,你们想知道再去跟别人打听,反正我是不敢那么公然吃自己合伙人的豆腐,拿我们这儿举例子,我们卖场管理层的任何一个女同事要是出席饭局之类的活动,别的男人也不敢那么肆无忌惮的跟她们开黄腔。这么说吧,”他对顾小凡说,“我活了半辈子了,别的能耐没有,至少接触到一个女人的时候,第一眼我就能看得出来,对方是不是能碰的类型,谁可以招惹,谁最好放尊重点儿。”
“你的意思是,代梅是专门帮着任雪峰应酬客户的‘女公关’?”钟翰问。
黄总经理只是世故的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
“那在你看来,代梅不仅仅是任雪峰用来‘公关’的人,和任雪峰本人也关系匪浅对么?他们是情人?”顾小凡之前听黄总经理说代梅和任雪峰之间的关系不简单,再加上之前在银行获得的那些关于资金流向的信息,心里愈发笃定代梅和任雪峰之间有那么一层包养关系了。
“情人?我可不敢那么说,不是我这个人心脏,这年头,尤其是自己起炉灶的有钱老板,要说外面没有情人的,未必没有,但是肯定没有养情人的多,养情人的虽然未必就动了什么感情,不过男人么,有的时候占有欲也是挺说不清楚的事儿,就算只是自己包养的情人,没打算娶回家,至少和自己保持情人关系的期间内,也不会允许对方和其他男人纠缠不清的,”黄总经理若有所指的说,“代梅为了帮老任拉生意,帮他招待客户,那可真是下功夫,特别卖力,说是使尽了浑身解数也不夸张,老任的生意,不敢说有一半是她的功劳,不过至少有她,甜头就一定比没有她要大就对了。如果是情人,老任不可能那么舍得,代梅也不可能那么豁得出去,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没有利益驱动,哪来的动力,说白了,女人的姿色也是资本,也是手段,不是么。所以我觉得,他们两个人也算是各取所需,交易嘛,只要双方都觉得公平合理,就够了,扯不上什么占有欲和忠诚度之类的问题。”
黄总经理这番话说得不算直接,倒也不算十分隐晦,钟翰立刻就从他的表达中梳理出了任雪峰和代梅之间的关系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状况,顾小凡看起来似乎有一点被绕进去了,不过没一会儿也理清楚了头绪。
“你最后一次见到任雪峰是什么时候?”她开口问黄总经理。
黄总经理想了想,说:“两个多月以前吧,我还找老任一起打过麻将,后来忙了一阵子,再想找他,就一直联系不上,打电话问他老婆,他老婆说老任失踪了,还报了警,我原本以为他是被他老婆烦的跑出去躲清静了,还在想这下好了,他老婆报了警,回头等他躲够了清静回来,这件事可不大好收场,没想到,他是真的出了事。”
“他老婆知道代梅的事么?”
“那怎么可能,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想得开的女人啊!”黄总经理觉得顾小凡的这个问题实在有些好笑。
“那你刚才说任雪峰失踪的那段时间,你以为他是被他老婆烦的跑出去躲清静,他们夫妻两个经常吵架么?”顾小凡乍听黄总经理那么说,本能的以为许若蓓是因为任雪峰在外面和别的女人关系暧昧所以才跟他闹,毕竟女人的直觉有些时候还是很灵验的,尤其关系到自己男人的时候,并且许若蓓当初报警的时候也提到怀疑任雪峰是不是和秘密情人私奔了,这多少也说明了她对丈夫有私生活方面的怀疑。
“不是那么回事儿,他们两口子具体吵什么,我是外人,我也不清楚,这种事我也没兴趣打听,不过牌桌和酒桌上,老任倒是自己跟我们抱怨过几次,他说他老婆年轻,他在家里是又当丈夫又当爹,什么什么都得妥协照顾,有一点忤逆他老婆都不高兴,立刻翻脸,如果单纯是任性也就罢了,偏偏他老婆还特别喜欢插手他生意上的事,总觉得他处理问题的方法不对,总想改造他,你们想,老任也算是白手起家,做到今天这个程度已经算是挺成功的了,而且活了半辈子,到了五十岁的年纪要被自己的小媳妇儿指手画脚,教孩子一样的指指点点,他能受得了么,吵架吧,他又受不了女人哭,吵过了还得花心思哄,所以后来干脆就能躲就躲,尽量不让他老婆搀和生意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