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她流产是有人故意要害她,一开始听她这么说,我还以为她指的那个人是施逸春的前妻,结果她说不是,她说她当时确实没想到会有人跳楼,所以吓了一大跳,本能的就像往后倒退开几步,往后这么一退,忽然一只脚的鞋跟感觉软了一下,断掉了,她身上有穿着挺累赘的婚纱,想稳住身子都没稳住,伸手拉施逸春,施逸春还冲过去查看前妻的情况了,白玉冰谁也没拉住,结结实实的摔了一大跤,把孩子摔掉了,所以她觉得那个鞋跟断的蹊跷,总觉得是有人故意想要让她摔倒,流产,至于施逸春前妻自杀根本就是巧合,意料之外的事情。”杨诗婷说出了这样的一个答案。
“那她结婚当天穿的那双高跟鞋呢?”顾小凡忙问。
杨诗婷摇摇头:“这我可就不知道了,当时场面乱的很,谁也顾不上谁,白玉冰穿着婚纱,流着血,狼狈的要命,鞋跟还断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光着脚被送去医院的,谁还能记得回头再去找那一双鞋呀。”
“婚礼当天,你还记不记得施向文有没有到场?”钟翰问。
“应该是没有,他和白玉冰的关系一向不融洽,怎么可能去参加婚礼呢。”杨诗婷回答的十分自然。
听了她这样的回答,顾小凡心里基本上就有数了,之前他们谁也没有提起过施逸春的儿子、白玉冰的继子这样的字眼儿,钟翰忽然插嘴直呼大名的询问施向文当天有没有参加婚礼,杨诗婷连犹豫都没有就直接作出了回答,这说明对于施向文这个名字,她已经很熟悉,一听就知道是谁,根本不需要先回忆一下。至于她为什么熟悉施向文,又是从谁那里听说他与年轻的继母关系不融洽,消息来源也就不言而喻了,这也让她之前的种种撇清都显得更加苍白无力。
顾小凡在杨诗婷和钟翰一问一答的空档,目光打量了一下杨诗婷面前的办公桌,发现在一个笔筒旁边很随意的放了一串钥匙,那一串钥匙上面也还挂着一把黑色的车钥匙,而车钥匙上面的标志看上去也破有些眼熟,杨诗婷也很快就察觉到了顾小凡的目光,她一边和钟翰说这话,一边状似无意的拉开了手边的抽屉,把桌子上那一串钥匙,连带着几只笔之类的杂物统统一股脑扫进抽屉里面,然后又把抽屉重新推了回去,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还落了锁。
“听说昨天晚上白玉冰就张罗了一个聚会,去了不少人,你应该也有去白玉冰家里吧?”钟翰也看到了杨诗婷的小动作,但并没有做声,直接问起了前一天晚上的事情。
可能是因为确实很多人都在场的缘故,杨诗婷只出现了非常短暂的犹豫,便点头承认了:“是,我昨天晚上去了,当时在场大概一共有十五六个人吧。昨天不是星期日么,没什么事儿,白玉冰邀请我们到她家里去做客,一大群人就在那儿闹了一下午,晚上一起吃饭,喝了点酒,大概十点多就各自散了。”
“你和谁一起走的?开车回去的么?”钟翰问。
“没有,我打车走的。”杨诗婷立刻非常警惕的回答,“那天去的时候我就担心会喝酒,所以没开自己的车过去,晚上喝完酒,我那天喝得有点断片儿了,也忘了是跟谁一起从那儿出来的,出了门我就直接打车回家了。”
“你喝的那么醉,其他人就那么放心让你一个人坐出租车回去?都没有人打算顺路送你,照顾你一下么?”钟翰不依不饶的继续追问。
“我这个人是很独立的。”杨诗婷有些冷淡的回答,神情看上去已经开始不耐烦起来了。
钟翰点点头,站起身来,作势准备离开,走到门口却没急着开门,转身对仍旧笔直的坐在自己座位上的杨诗婷说:“我们会去确认昨天晚上小区门口出租车的载客情况的,时间离得很近,难度不会太大,更何况现在主要路段上都有交通监控摄像头,高清的,想要找到固定时段通过的车辆不难。另外,一些高级轿车的车钥匙里都有追踪定位系统的。”
说完根本不等杨诗婷做出反应,带着顾小凡大步流星的离开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