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其实所有武人都能想到,但做不到,因为真气的运转和储存,自有其先天限制。但景横波不同,她用的是异能,是天赋,不需要任何的储存和积蓄,她现在需要学会的,是技巧,是转化,是将单一的瞬移,千变万化融入到对战中去。
这样针对她能力而提出的训练,奇思妙想,却也是神来之笔!
景横波此刻心中对英白充满感激,连带对紫微老不死都不觉得痛恨了,开始兴致勃勃练习。
不过道理虽然想通,但做起来并不容易。
唱几句,控物,引导衣裳转入池中……忘记了先转入紫蕊拥雪眼巴巴端着的大盆,错了。
唱几句,控物,转入大盆,好,再转入池子,紫蕊和拥雪拼命开洗,动作太快,她瞧着好玩,格格一笑,忘记唱了。
在紫蕊拥雪忧伤的叹息声中,重来。
唱几句,控物,转入大盆,好,再转入池子,洗好,紫蕊将衣裳扬起,她接住,往柜子去,眼光一转,又忘词了。
重来。
唱几句,控物,转入大盆,好,再转入池子,洗好,紫蕊将裤衩扬起,她接住,往柜子去……等等,这裤衩是什么颜色?洗得看不清了……
“喂你又忘记唱啦。”七个逗比冒出来,大笑。
重来!
不知不觉夜色已收,天光大亮,霞光镀了人满脸,每个人脸上写满疲惫,眼神却亮过这一刻的熙光。
日头从东边走上正中,再走向西山,满山的岚气生了灭灭了山,露珠儿湿了干干了湿,又是一个日夜。
两天两夜,没人休息。
七个逗比一直在玩闹,总在她困倦欲眠的时候来个坑爹的段子给她提神。
天弃没管她,絮絮叨叨指点拥雪紫蕊如何用力。
裴枢鼻青脸肿地在她头顶的树上睡觉,时不时掉下片树叶砸到她头,英白鼻青脸肿地在另一侧喝酒,有时喷出一口酒气,所有人都精神一震。
第二天晚上,景横波强迫紫蕊和拥雪去睡了一会,两天两夜,两个养尊处优的女孩,手上全部被洗破。
第三天下午,所有人都齐聚在山顶,目光灼灼地盯着景横波。
紫微上人也出现了,永远那么高贵美丽样儿,带着他最喜欢的白鹰,远远看去如天上谪仙人,一张嘴就一点都不仙了,“哈哈哈想到可以扣分,以及看你们出洋相,我老人家就分外愉悦啊……”
在他的笑声里,景横波牢牢盯着他高声开唱,“啊嘶嘚啊嘶嘚唉呀呦……”
一挥手,裤衩接连飞入盆中,紫蕊左手接着下一条,右手已经洗完一条掷向拥雪,拥雪手中洗衣棒挥舞如落雨,啪啪啪一阵急响,裤衩在棒端高高飞起,阳光下洒着水珠,景横波高唱着,看也不看一挥手,抽屉统统弹出,裤衩飞向各自归属的抽屉,红色归红色,黄色归黄色,啪啪啪啪一阵连响,抽屉接连关上,节奏分明,错落有致,如一首曲调特别的歌。
“痛快!”七杀大声捧场。
伊柒兴奋地在报时间:“半刻钟——”
上头紫微上人哼了一声,“马马虎虎……”